慕淮讷于言语,只干巴巴一句,“祖母说的是。”
孟芫在心里给他个白眼,老人家想听的可不是这句。
“祖母若不嫌咱们闹腾,往后孙媳顿顿都要来您这里蹭吃蹭喝。”
顾氏拍拍孟芫的手,“这家里还得是有个贴心的,不然日子都不知如何混过。”
她不知想起什么,又笑了起来,“祖母只怕你前脚才来,你夫君后脚就做个拖油瓶……等日后你们有了一男半女的,就又是带了许多小跟班,不知有多热闹。”
慕淮依旧老实作答,“只怕到时祖母嫌烦,怪咱们让您老人家劳神费力。”
“我才不能烦呢,你是不知,西府每次来咱家里,带着一屋子孙男弟女的,我口中说厌,心里不知多羡慕,只盼着你早日成家立事,绵延后嗣……如今好了,你娘子既进了门,我也就见到亮了。”
孟芫这话不好接,只低了头做鹌鹑。
慕淮却毫不变色,“孙儿会让祖母得偿所愿的。”
孟芫险些被这话呛咳出声,头越发抬不起来。
顾氏在兴头上,哪顾得上帮孟芫遮羞,“我听说,昨夜你们将东暖阁空了出来,同宿了正房?那屋子里的地龙可烧起来了?可别冻坏了芫娘。”
慕淮畏热,往常只烧炭盆,地龙也只进了腊月才用。
“屋里不冷的,谢祖母关心。”
慕淮不知想起了什么,朝着顾氏讨好,“我记得祖母私库里有匹不透光的重华锦缎,孙儿想讨了来,挂在屋中。”
孟芫一下子就想起来,慕淮屋里没放屏风,若像是今早她起身时遭人闯入,可不立时就被看光?
她脸上越发红起来,暗恨慕淮无耻,也不知脑子里想些个什么。
顾氏看两个人扭扭妮妮欲说还休的样子,虽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但肉眼可见地指向一个方向:两个人这是如鱼得水、蜜里调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