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郎中,是春晖堂的李郎中?还是宝山堂的李郎中?”
“是,是春晖堂的李郎中。”
“青萍,你立刻拿了侯爷的帖子去寻戴管事,让他到京兆府报案,就说春晖堂的李郎中心怀不轨、谋财害命。”
青萍不等第二句,领命就要往外走。
符氏已经被新媳妇儿雷厉风行的样子惊得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立刻坐直身子,大喝一声,“且慢,将那女使给我追回来。”
她又朝着孟芫横眉立目,“我让你煎个药,你问这问那推三阻四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拿了侯爷名帖却衙门口告人?你疯魔了不成?”
孟芫嘴角一扯,十分不屑,符氏这点道行,竟也想骑人头上作威作福。
“婆母这话说岔了,儿媳这是替您缉凶呢。”“您瞧见没有,这包里的是郁金,这一包里的是乌头,两样同煎下去,只一副就能要了人命!”
符氏倒没见什么惊恐,毕竟这药她也不会喝,但被孟芫拿住,却不好解释。
她知道眼下想要息事宁人,就不能硬着来了,不然真给孟芫闹到衙门口,她的谎话被揭穿,几辈子的脸面都陪送进去了。
“这药是谁取来给少奶奶的?是不是拿错了?”
如此明显暗示,仆从也不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是,是小人一时不查,竟将太夫人的补药混入了今日药中,奴婢该死。”
孟芫冷笑一声,“你是该死,你也不想想,你一个不查,将这配伍有冲的两味药交到我手里煎熬,届时太夫人饮后必有个三长两短,这人命你赔得起?”“退一步讲,这药太夫人没喝,事先发现了不妥,而我又一时大意没有分辨出来,闹将开来,难道不要替你担下谋害我婆母的恶名?”
你仆从认错时也没想太多,这会听到孟芫给她安的罪责,吓得脸都白了,只不住朝着符氏磕头,“太夫人赦我一回吧。”
符氏这会才知道,她这是打鹰反被鹰啄了眼,一来没想到,孟芫竟通药性,二来更没想到,这传闻中性子绵软的新儿妇,竟是个牙尖嘴利,手段凌厉的主儿。
她想到这里,也顾不得什么立威不立威了。“瞧儿媳妇说的,我疑谁也不会疑到你身上啊……我这老仆也是跟了二十多年,从前再没如此粗心失意过,既这事落在我院子里,回头我定严厉惩戒,绝不会让她坏了儿媳妇你的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