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芫却似个小心翼翼的幼兽,不敢确信自己的耳朵。
“侯爷说,你也同我一样?是同我一样,可以预判出往后要发生的事?”“那你为何还要执意举荐你五哥入宫修撰史书?”
这话一问出口,孟芫自己便有了答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想借此来试探她。
慕淮的回答果然印证她的猜测。
“我不止是梦见了往后要发生的事,我是真真正正历过了一遭,包括我明虽春日里的那番大难。”
那一回,慕淮殒命,独留下孟芫一个苦守了近十年。
孟芫原以为,这辈子慕淮再不会像往日那样对她动心起念,爱若至宝。所以宁可收拾起真心,一辈子不再触碰那段贪恋。
可眼下,慕淮明明白白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
他,又回来了!
孟芫将手指从那双紧紧包裹着她的大掌中挣脱开了,似乎不可置信,又有些情怯,颤颤巍巍将手指探向近在咫尺的人面前。
指尖轻轻触上慕淮面颊,是温热的,带着风霜侵蚀的粗粝和她熟悉的感官。
眼泪在这个时候总是不争气,孟芫比着她刚刚重生回来那会还要激动难耐。
这是她苦等了一辈子的良人啊……
此情此景,慕淮也十分动容,他虽强忍着没有落泪,但嗓子里哑涩得翻滚不出一句囫囵话。
他用一只手按住孟芫轻抚着他面颊的那只手,另一只,则缓缓将孟芫的热泪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