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冷笑一句,“二婶何必急着打断她说话?二哥的家丑我不屑理会,但若有人把歪心动到我头上,那我可是容不得的。”
随即他又吩咐那厨娘,“你继续说。”
“是,前两日,月芝突然遣了人来寻我,说有大事商量。我去了她寄身的宅子,却发现叫我去的,竟是西府二太夫人。她要我帮她做一件事,还说只要事成,就同意做主让二少爷抬我闺女月芝进门,许她做个有名份的贵妾。”
楚氏大声喝骂,“你胡说,我从不曾在外头私会你,你别含血喷人。至于你说的什么月芝,我虽见过,但也是为了抹平我那不孝子做下的丑事。”
那仆妇闻声跪着往前几步,直抓住楚氏的裙摆,“二太夫人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谋害侯府当家夫人,这样的大罪,我如何敢为,说起来,那味细辛还是你亲手交给我的,说只要侯夫人见了红,你当日就让月芝进门。我当真的猪油蒙了心,才会接受你的唆使,我今早就不该趁着吴家姐姐出屋时往里头下药……”
楚氏一脚踢开眼前的人,上前几步朝着慕淮申辩,“老六你可别听这疯婆子胡邹,她女儿做了你二哥外宅不假,但我是万万不会许她进门的,这事我当着那月芝的面也说过,想来定是她们母女因此怀恨在心,这才故意设了套嫁祸于我,这黑锅我可不敢背。”
慕淮眼睛里是冷的,说出的话却十分公道,“二婶这说辞,也不无可能,毕竟这婆子空口白话,没有证据。”
冯厨娘听了这话,如遭五雷轰顶,她似乎不可置信,“侯爷,奴婢说得都是实话啊,那日二太夫人的的确确见过我,还许诺我女儿做二少爷的贵妾……哦,对了,她还说,若侯爷绝嗣,将来或能让月芝的孩子做侯爷您的嗣子的。”
慕淮看向冯厨娘,“说来说去,你也没有实证,就这翻来覆去几句,如何取信于人?”
那冯厨娘见状,知道她已经认了往燕窝里下药,无论有没有主谋她都难逃一劫,索性破罐子破摔。
“奴婢还有一事要禀,事关四年多以前,先侯爷的死因。”
正这时,小香厦的大门轰地一声被人从里头踢开,赫然是满头银丝的顾氏,正带着一屋子人立在门口,也不知听了多久。
“淮哥儿,那仆妇方才说什么先侯爷的死因?让她快点讲清楚。”
梅氏也插话问道,“四伯的死因?他当年难道不是战死沙场吗?”
众人也无不把视线转移到那厨娘身上。
而原本从容的楚氏也立时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