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薛成先天不足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这辈子就这样了,不可能治好。需要常年吃药,一有点凉气就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本以为薛成只是换季得了风寒才身上总是一股药味,每天穿很多的衣服。没想到这病是要跟着薛成一生的,他又开始心疼了起来。

而四弟的态度也从那时就变了,不再时时刻刻对于薛成总是小心呵护的样子了。变得不冷不热,懒得搭理起来。

赵钦虽然心疼,但看到他那副孤零零的可怜样还是忍不住嘴上怼几句,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上了侯府的马车才放心的离开。

但渐渐的,薛成的变化越来越大,变得像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唯一没变的还是对于四弟一如既往的忠心。他终于对于薛成失望了起来,不再像以前了。

偶尔见面还是会怼上一句,但那种青涩的情感也被悄悄掩藏了。他冷眼看着薛成不断地为四弟心甘情愿的付出,直至登基。

但四弟登基之后就立刻想要踹开薛成,把他往边疆打发,想让他死在外面再也不回来。这样的结局,赵钦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只是,不知道薛成有没有猜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再怎么样,也是自己年少时执着了那么多年的人,他还是来送送他吧。只是,还是不受控制地问出那个问题。

“大概,是我眼瞎了吧!”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情感,却感觉似乎放下了什么,不过“再聚就不用了,我还是偷偷出来送你的。我可还要在四弟手下讨生活呢,就、这样吧。这几个平安符给你,一路顺风吧!”

“好。”接过了平安符,薛成仿佛又看到了从前一边怼自己一边保护自己的少年。他还是没变,只不过却消失了。

眼看着马车“轱辘”“轱辘”地驶远,赵钦瞬间又变成了那副鲁莽愚蠢的样子,大手一挥。

“走,咱们回去,莲儿估计都在府里等急了!”

——

僻静的荒郊野外,除了一条被来往马车行人轧实的“路”,其他的地方都坑坑洼洼的。这里太过荒凉了,马车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