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幺幺淡淡道:“你懂不懂无所谓,但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我与你有共同的仇人,我费尽心思找上你,就是为了能给彼此一个报仇的机会。当初你未随着你父亲回老家,而是躲在了京城的巷道里,脱下华服舍弃山珍,我想你肯定不是舍不得京中繁华吧?”
王溶脸颊的肌肉微微颤抖,眼皮低垂,并未搭腔。
张幺幺起身,道:“我给你一日考虑的机会,若想好了就告诉我的护卫,到时我自会来找你,若你真的彻底放弃了仇恨,那今日便当没见过我,告辞。”
不苦在王溶耳边说了个地址,便护送着张幺幺离开了。好半晌,王溶才踉跄着扶到桌子上,他缓缓伸出左手,只见那手掌上竟只剩三根手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不知怎的竟齐刷刷断了。他看了那断指好一会儿,又缓缓的紧握成拳,拳头颤抖着,指节根根发白。
回去的路上不苦问道:“少奶奶,此事可要和世子说一声。”
“他这两日好像有些忙,等他忙完了我会告诉他。”
“那……您的计划是什么?”不苦本不是个多话的,可她要对付是曹家人,不得不让他忌惮。
张幺幺笑:“不急,且等等看王溶的答复吧。”不苦便不好再问。
回到侯府,郁林肃依旧没回来,张幺幺歇了会儿,用了午饭,又用了药,正有些昏昏欲睡,真茵带着三房的真辉真禄又来了韶华苑。
她只好打起精神招待几位小客人,叫流茴将点心果饮上了半桌子。
三个孩子在桌边乖乖坐下,真茵挨着张幺幺,从丫鬟那里接过一个针线盒放到桌上,然后小手招了招,叫张幺幺附耳过去,道:“三婶婶,我可以在你这里做些针线么?”
张幺幺挑眉,笑道:“自然是可以的。”说罢又好奇:“只是既然出来玩,怎么又带了针线来?”
真茵动作娴熟的掏出顶针,拿出穿好了线的细针,小大人般地叹气道:“过几日就是我娘的生辰,我想给她亲手做个礼物送去,可不论是在我们院子里,或是祖母那里,也不过半日我娘就知道了,所以我只好躲到您这里来了。”
张幺幺忍俊不禁:“这样啊,放心吧,在这里我一定会给你保密的。”
真茵大喜:“我就知道三婶婶最好了。”说罢便打开一盒白珍珠一粒一粒串起来。
那边正吃着点心的真辉道:“我也觉得三伯娘好,不仅给我们好吃的,而且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骂我们,之前我们还去喊了安弟和远弟,可他们都不来,二伯娘还叫我们以后都别去叫他们了。”真安真远正是二房的两个孩子,一嫡一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