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垚并不说张家的事,只是道:“琼海的事明摆着,毕竟京城那两家舶来品铺子的幕后主子一查便知。我还知道你当初草草上报云州府各官员的罪状,让他们尽快落罪,不过是掩人耳目,让人以为你因为吏部右侍郎胡大人的死害怕了,实则,你是由明转暗而已。”
“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拿到能彻底扳倒那位的罪证罢了。”
郁林肃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又冷又硬,却还笑着:“难怪房侍郎能让曹相不顾自己的儿子转而培养你做他的接班人,都说你睿智敏达,心思深沉,原来我还有些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却是我小看你了。”
“世子谬赞。”房垚端起杯茶:“该说的话在下都说完了,世子请。”
“我这里倒还有一件事要请教房侍郎,”郁林肃并不动:“前几年紫云府有位肖通判、赣州有位刘同知、商州有位卞同知,据说这三人便是当初你带回张家的‘朋友’,我查到他们与你同出身与苏州府水云县,也与你是同一年中的进士,既是同乡又是同袍,也难怪你会把他们带回张家。我想知道,你与他们三人是早前就认识的?还是去了京中后经人介绍认识的?若是经人介绍,那个介绍人又是谁?”
房垚的表情突然就浅淡下来:“经人介绍的。”
“是谁?”
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了他片刻,又是那种意味不明的神色,似还带着丝丝怜悯。郁林肃背心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到底知道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做什么如此婆妈!”
“在下会告诉世子的,只是不是现在,等你解决了紫云府的事,查到张家真正的仇人,报了仇,你想知道什么,在下都告诉你。”
郁林肃腾地站起来,冷哼一声:“等知道了真凶我还需要你来说。”说罢转身便走。
房垚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