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然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总是困得慌,身上实在没力,“你还没说什么时辰呢?”
景盛受不了他一个阶下囚这么悠闲,抬脚狠狠地踹了几下,直至听到敖然倒吸一口气,才道,“酉时了。”
敖然揉揉眼睛,奇怪道,“我以为都亥时了,怎么这么黑?”
景盛怪笑起来,拍拍敖然的脸道,“你才发现呀,这个地方,藏于地下,根本见不了太阳光。”
敖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哪里是被家里惯坏了,简直是惯得变态了。
不过也对,想想景文山的做事风格,他现在还能活着,景盛着实算是善良了。
敖然头疼地揉揉额角,“你打算怎么办吧?”
景盛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腿交替着踩在床沿上,屁股底下那把椅子只两条腿支撑在地上,一晃一晃的,景盛挑着眉,嘴角斜斜的勾着,故作冥思苦想的模样,“以前的手段都玩腻了,新鲜的整人法子,少爷我暂时还没想到。”
敖然被他晃得烦,没忍住使了劲儿,一脚将人给踢翻了,不过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也累得敖然够呛,翻在地上的景盛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敖然!一个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信不信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敖然叹气:“信,我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我一天没吃饭了,饿得慌,给我点吃的,吃完我得睡会儿。”
景盛突然笑起来,笑里的恶意毫不掩饰,“饿肚子的感觉是什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
“……”敖然又抬抬胳膊,还是没能抬起来,只得道,“还行。”
景盛站起来冷笑:“那你就多饿几天吧!这里不会有人来,你也别想着出去。”
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堪堪十来平米的样子,依依稀稀点了几根蜡烛,整个环境昏黄幽暗,景盛吹灭床边的两根蜡烛,环境又暗了许多,逼仄的很,景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哦,对了,给你上的药里,掺了睡醒草,这味草药不知道你知道吗?”
敖然只觉脑仁更疼,睡醒草,这味药,不是让人睡醒的草药,而是让人睡和醒两种状态并存的奇特草药,它会让人的身体很困顿,打哈欠,没力气。
当然,若是这样倒还好,睡着了,肚子也不会感到饿,还能休息好,可偏偏这睡醒草麻痹肉身的同时,又会让人很清醒,怎么也睡不着,绝对是个煎熬难耐的过程,怪不得一直觉得没力气,还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