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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樊轻笑一声,“那我就不做这少家主了。”

景风国脸上隐隐有了怒气,“一个外人罢了,景家救他一命,如今要他还个救命之恩有何不可?!”

景樊:“他是襄襄救的。”

景风国:“景襄不是景家的人?吃穿用度难道不是景家的?”

景樊突然沉寂了,他微微低了头,神色掩盖在眼睑之下,“那,证据呢?”

不待景风国说话,景文山急急道,“何须证据,这消息知道的人怕是不少,即便我们不早早将他推出去,他也会会被别人拉出来!”

景樊语气怪异,半敛的眼睑突然抬了抬,眸子里光意味不明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这么想吗?”

众人更静了许多,纷纷躲避了他的目光,不愿与他对视。

这样的静默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异样的气氛,景风国缓了口气,语气平缓了许多:“我知你心善,但也要以大局为重。”

闻此言,景樊半眯了眸子,他半靠在椅子上,微微挑了下巴,神态间有几分不屑,他眼神里更是众人从未见过的邪恶与黑暗,看得众人齐齐一颤,他却突然呵呵笑出声来,且越笑越张扬邪肆,这笑声并不大,很轻很浅,但让这屋子更显怪异。

景樊边笑边道,“你错了,我心并不善,我是恶,穷凶恶极!我每时每刻都想杀人,都想看见猩红的血,都想让别人痛哭流涕,满眼惊惧,向我求饶。”

就像——王怀磊死的时候。

他这一番话说的并不快,语调也不高,和着喉咙里浅浅的笑意,竟有几分别致的悦耳动听,可在场众人却汗毛倒立,如同见了鬼一般。

景文山脸皮颤抖,发白得有些丧气,“你……你在胡说什么!你,你还是景樊吗!怎么能说出这番话?”

这三连问,明明语调越来越高,气势却越来越虚。

景樊瞥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就让景文山后背冷汗湿了衣衫,这份似是百年积淀的浓重杀气和这睥睨一切的气势怎是这一个才二十岁的人该有的?那高冷的汤德洛在他这儿怕是都不及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