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剑刃划破皮肤穿刺他肩上的肉和骨头,可是这点儿痛,对他来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远远比不上心脏的疼带来的让人绝望窒息的感觉。
如此刺了一剑都不反抗,黑衣男子顿时乐了,半蹲在地上,剑尖一下一下戳着敖然,问道:“这是有什么暗疾吧?这么冷的天都冒汗了,啧啧,真可怜,刚刚不是很嚣张吗?现在竟成了这副模样,你们景家不是医药世家吗?怎么也治不好?”
见敖然不答话,男子也不再说闲话,只道,“若是平日,定然好好这么折磨你,不过今日我还有事,只能先送你去见阎王。”
完了又怪笑着道,“也是为你好,疼成这样,死了才解脱吧?”
言罢,手中的剑就冲着敖然的脖子而去,这一刻,命悬一线——
即便对方说话,耽搁了片刻,却也没有让敖然的疼有丝毫减轻的趋势,这个症状从之前的一瞬间到如今已延长至大概七八分钟,他看着要向自己袭来的剑,脑子清醒的知道赶紧躲开,可仍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疼得动也动不了,想努力伸手,起码用手把剑挡开也好,却力不从心。
在剑离自己不过毫寸之际,敖然使了浑身的力气,却依旧未动分毫。
来不及了,躲不开了,敖然咬着舌尖,最终却只能放弃般地闭了眼。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千钧一发之际,敖然突然感到一道劲风,吹得他发丝发扬,在脸上扫来扫去。
随即一声清脆得落地声。
之后竟再无动静,颇有几分万籁俱静,似乎一切都静止了,敖然睫毛颤了颤,不由挣开了眼,眼前的场景着实让他惊讶,他看着站立在眼前高大的身影,想张嘴叫声景樊,喉咙却干涩地只发出痛苦的呜咽。
刚刚还在举剑杀他的人,如今已被突然出现的景樊掐着后脖颈提在手中,这人比敖然还矮一些,如今被提起来,双脚都不着地,四肢无力的垂着,一动也不动,脑袋歪在一侧,双目圆睁,细看之下那双眼里却不见瞳仁,只剩一双眼白突出,竟显得格外渗人。
而方才对着他的斩掣也静静地落在他脚边。
敖然躺在地上,眼眸一颤一颤地看着景樊,看着好像有几分迷茫,而对方居高临下,双眸也紧盯他,明明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却深的和黑夜一般,仿佛要将敖然吞噬其中,隐在衣袖下的手攥成了拳,微微有些颤抖。
几个呼吸后,景樊才皱着眉,厌恶地手中的人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一甩将人扔在一边,那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已经死透了,可惜临死前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