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路途并不颠簸,怀里的敖然依旧睡得很沉,他的唇色苍白,不复早上那般红润,脸色也灰败了许多,好似重病在身,看着有几分凄惨可怜,景樊抱紧他,揉了揉他的头,又亲吻了几下脸颊,嘴角不由自主勾着笑,心中亦是万分期待,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了,有他,有敖然,他可以把这个人永远留在身边,拜堂成婚,做生生世世夫妻,永远有人陪着,不离不弃,不再孤独。
马车渐行渐缓,隔着车窗也能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阁楼亭台,灯火辉煌,繁华荣盛。
“主子到了。”
马车停下,卫月掀起车帘,恭敬道。
今夜无风,月光下也能看到缥缈的雾,绵薄轻柔,仿若少女柔嫩的手,可惜却带着刺。
“主子可给敖公子喂了解药?夜里雾重,以免中毒。”
“他无需解药。”喝了我的血,即便不能百毒不侵,但绝大部分他不怕的毒他也不怕。
卫月显然是个有眼色的,也不再追问,沉默着放下帘子。
门口守着的人在看到那雕有特殊图案的马车时便知自家主子回来了,纷纷迎了出来,神色激动,如今这里的人都是景樊自己的人,很早之前就培育的人手,即便是景襄都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景家跟着他的来的人已不多,除了十几至亲族人,其他的手下有些伤亡了,有些转投了他人,有些则纯粹是因着他父亲才追随他,于他来说都不是自己人。
“主子可吃饭了?我让人给您备些吃的。”
景樊随意的点点头,抱着敖然边走边道,“这几日可安宁?”
那人摇了摇头,又忙点头,“景老太爷初来时脾气不大好,知道您把自个的父母藏起来,躲避祸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过最近老太爷身体越来越差,景先生用了许多药也不好使,现在卧床不起,有出气没进气了。”
“嗯,药什么都给用着,能活便活,活不了就算了,”景樊对景风国没有多少好印象,也不多大熟悉,这个人死与不死与他来说也无多大关系,这个世上,能让他在乎的人,怕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了。
那人点点头,“景老太爷尚且能说话时,有几个人也因着他话对景先生和景夫人有意见,不过如今都好了许多。”
对于这些景樊兴趣都不大,道了句“知晓了”便不再追问。
那人看他神色淡淡,便换了别的话,“您屋子已按照您的要求收拾好了,敖公子的东西也都置办到您屋内了,有位叫清柚的姑娘说是敖公子的贴身丫鬟,是否将她安排到您院内继续伺候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