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后的那段时间他几乎天天都往这里跑,但从来都不说句话,只是呆呆的站在墓碑前,等到路过的某个认识他的邻里唤他,“阿楠快回去,天要黑了。”
“随便说啊。”许昭说,“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知道他们,听不见的。”余楠说。
“我知道啊。”许昭比划着,“但是你至少得,得弄个样子啊。”
余楠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碑上的戴着眼镜的徐金珠,他的声音很低,“妈。”
“我来看你了。”
“你们在那,怎么样?”
“爸跟你在一起吗?”
他说了几句,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很多话早已经在心里说过了,现在说出口反而觉得没什么意义。
许昭蹲在地上仰望着他,他无声的口吻说,“我我,别忘了说我。”
余楠笑了一声,表情缓和了许多,“妈,这是我……”
他顿了一下,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称呼来向父母介绍许昭。
他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是我的爱人。”
许昭赶忙恭敬的叫人,“爸妈好,您看看我,我叫许昭,以后您就把余楠放心的交给我。”
其实他们很清楚,这些话说不说都无所谓,可是却没法将它当做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中国人,都讲究死者为大。
在死者面前,再没意义的事,都得规规矩矩的,一件件的,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