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突然浮出一种狡诈和无耻,岑之豌一见,心口咯噔一声。
司徒急不可耐,语不惊人死不休,“岑小姐,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丢来一叠半厚的文件材料,摔在岑之豌面前,难以抑制地轻笑几声,“这是你母亲,岑晓秋局长,她的部分私人账户流水,涉及大宗不明来源,不明去向的金额。
据我所知,岑局长正在公安厅述职。岑之豌,你说,如果我把这些证据递交上去,会发生什么?嗯?”
岑之豌愣怔片刻,细细过目材料的真实性,继而,彷徨惊异地去瞧楚幼清。
楚幼清仰脸,狠狠盯住司徒律师,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晴天霹雳。
岑之豌拍桌站起来,离婚就离婚,怎么还想把我妈搞到监狱里头去,纤薄的身形,不住颤抖,指着司徒景然,娇喝道:“——你想害死我妈!”
她是要去掀桌子,举了半天,桌面纹丝不动,也不晓得是物件太重,还是手指因为昨夜操劳过度,没了力气。
岑之豌在警校学过经济侦查,考过第一名,只觉这个司徒律师确实有点本事,从搜集提供的金流论述中,可以给岑晓秋找许多麻烦,岑晓秋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麻烦。
寒气从骨子里往外冒,岑之豌瞥向窗外,极力控制情绪,自己问自己,这还是艳阳天吗?
她转过脸,想问楚幼清一个问题,可一开口,会不会将她和楚幼清的关系,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你知不知道这些……”岑之豌拿起举报材料,眸中浮出一层淡薄的水雾,“你提前知道?”
楚幼清咬紧唇心,冷眸几番挣扎后,撞在岑之豌目光里,冷淡异常,“知道。”
“我不信。”岑之豌的视线已经模糊成一片。
楚幼清冷彻彻的声线,击穿耳膜,“……我提前知道,所以在这里等你。岑之豌,你到底要不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