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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孟都知在这里,竟叫在下好找。”

一个身穿绿袍官服的肥壮汉子从假山后面跳了出来,醉眼淫笑地指了指孟娉婷。

本以为等来的会是那两个小皂隶,不成想等来了一个从宴席上偷溜出来的醉汉。

孟娉婷起身就走。

那醉汉见状,立即张开双臂跳到孟娉婷面前,打着酒嗝问:“孟都知可是在等在下?”

人都已经逼到眼前了,再装无视恐有不妥,便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叉手行礼道:“官爷安康。”

醉汉向孟娉婷走近了一步,眼看就要贴上孟娉婷的玉峰了,说话的腔调更是恶俗下流至极,“在下安不安康的,得看孟都知表现如何?”

孟娉婷向后退了一大步,柳眉倒竖:“官爷自重,奴不侍客。”

他当然知道这些坊中之妓来应官宴,向来是只侍宴,不侍寝的,何况长安第一都知,想要爬上她的床,原是没个千百金下不来的主儿。

只是听说,前阵子这长安第一都知闹了个大笑话,传长安第一都知变成了长安第一丑八怪,被人仅用十金就买下了初夜。他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既然见了,怎么也得满足了这好奇心,若是丑就罢了,若是美的话,他不防也花个十金尝尝这软玉温香。

“不侍客也可以,你先把面纱揭了,让本官瞧瞧你的模样,看看有没有坊间传言那般……”醉汉打了一个臭气熏天的酒嗝,“奇丑无比。”

原来此人来,竟是为了取笑她的。

顿时怒从心起,孟娉婷粉拳紧握,绷着小脸道:“恕难从命。”

醉汉叉腰,酒劲和火气一起冒上了头,横眉竖眼道:“你一个下贱的娼妓,竟然还敢违抗上令,本官叫你揭,就揭!”

这就是身份,一个官,一个娼,官叫娼跪,娼不得不跪,不跪者,官可以任意处罚娼。

尽管孟娉婷很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可是她骨子里仅剩的清高不允许她退让,她咬着牙,双拳攥得死死的,静静地瞪着醉汉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