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了许久的泪珠潸然落下,望着眼前孩童一般心性的王氏,绽出一抹笑:“好,下官一定亲自将此物呈给娘娘,夫人且放心。”
王氏不懂她为什么哭,扭了扭身子,留下一句:“乖,不哭,”便转身跑回古妈妈身边,笑嘻嘻的和青黛挥手再见。
青黛一笑,拭去泪重新爬上车,往宫里去。
桂宫
青黛回来时虞妗还未歇下,刚沐浴完着一身亵衣靠在床边看书,听见动静头也不抬的问道:“是青黛回来了?”
青黛应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摆在虞妗触手可及的高几上:“奴婢带了一样东西回来。”
虞妗以为是虞德庸的打赏,满不在乎的说:“你拿着吧,事情办妥了?”
青黛笑道:“奴婢若真把这物件昧下,娘娘怕不是得怪我。”
“什么好东西值当我去怪你?”虞妗恋恋不舍的从手头的书上挪开视线,待看清面前的东西时,手里的书轰然坠地。
“这东西,谁给你的?”不过一瞬间,虞妗便红了眼眶,抖着手不敢去拿,又怕是做梦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个娃娃。
青黛叹了口气,说道:“奴婢今日见着王夫人了,看着精气神都挺好,冯太医诊治过,夫人头上的是陈年旧伤,怕是不好医治,只能慢慢来急不得,这两个小物件是奴婢走时,王夫人追着送出来的,要奴婢转交给您。”
虞妗用力咬着指尖,一吃痛眼里的泪便忍不住落,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伸向那个精致的布老虎,抓到手心时,蓦然泣不成声。
良久,虞妗已经止住了哭,青黛端着水伺候她净面,手里还拿着个布老虎不肯松开。
虞妗抱着布老虎蜷上榻,一边好似自言自语的说:“我出生时王家便出事了,我母亲整日为了王家的事奔波劳累,便没空闲照看我,就用她的旧衣缝制了一个这般大小的布老虎,我天天和它玩,同食同睡,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个布老虎不见了,我缠着母亲再给我做一个,恰好王家那会儿被判抄家流放,母亲愁得焦头烂额,我却在一旁为这一点小事烦她……”
说话声渐渐微弱,青黛再看时,虞妗已经抱着布老虎沉沉睡去,另一个白兔子孤零零得趴在高几上,青黛吹灭烛灯,轻缓的合上殿门。
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