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刚要说话,却见虞妗一个冷厉的眼神瞥来, 被这凌厉的气势震得心下一惊, 堪堪止住欲出口的话。
谁知虞妗蓦然转笑, 随手放下茶碗,语气轻快:“高阳王也有话要问哀家?”
秦震惊骇于她一介女流却气势惊人,静默片刻才道:“臣这姑娘自幼娇惯得很, 无意冒犯了太后,还望太后大人有大量, 饶过她这小丫头一回吧!”
虞妗勾唇一笑, 却不做答,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个高阳郡主比她还大上一岁。
秦寰却是半点也不给面子, 仗着自己年纪小, 童言无忌, 嘻嘻哈哈的说:“朕记得表姑似是要比母后还年长一岁?怎么她倒成小姑娘了?”
此话惹得百官一阵哄笑, 虞德庸几杯黄汤下肚胆子也大了起来,大着舌头说:“别瞧着娘娘是太后,怎么说她也只才双九罢了。”
誉国公世子夫人白氏临产在即,今次年节大宴并未入宫,是以与虞德庸同来的是侧夫人莺书, 见他竟敢妄议太后,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的捏了块糕饼试图堵住他的嘴。
所幸宴至正酣,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醉意,也无人在意虞德庸说些什么,便是有人在意又如何,虞德庸与虞太后关系再僵硬,人好歹也是虞太后的生父,别人一家子的矛盾,何须旁人插手。
可总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秦昭没听错虞德庸跟秦寰话中的取笑之意,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胸膛高低起伏着,紧咬下唇一声不吭,像是极力忍耐着怒火。
她敢挑衅虞妗,却没有胆大包天到敢挑衅秦寰,哪怕她压根儿就看不上这个毫无权势的小皇帝。
可连这不知是何身份的小官都敢取笑她,却是秦昭无论如何也忍不得的。
快步上去一脚踢翻虞德庸面前的几子,吓得莺书惊声尖叫,连带着把虞德庸的酒意,也吓得一干二净,拉着莺书连连后退,一边斥责道:“燕宫岂能由你造次?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秦昭一脸蛮横:“我堂堂高阳郡主,岂是你一届区区小官可以肆意嘲笑的?来人!”说着便要喊人当堂殴打朝廷命官。
想来秦昭身边的几个护卫是做惯了这等事的,秦昭敢吩咐他们就敢照办,丝毫不顾及这是大燕的皇宫,不是他们的封地高阳。
一个个磨拳搽掌的要去捉拿虞德庸和莺书,虞德庸拉着莺书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边跑边骂:“泼妇!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