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漪是知道的,但凡蒋韶这般唤她,便是有些气恼了,原是假装愤怒,这会儿却真有些带着醋意的恼怒了,又不敢再发脾气,只做满目气愤一般,坐回榻边。
“此事只关你与我,莫要牵扯旁人。”
蒋韶一手执着碧绿色的茶杯,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无意识的轻叩着,蒋韶抬手将茶水一饮而尽,将空杯放在桌面上,瓷器与绒布桌面相碰,发出沉闷的声响。
齐漪漂泊不安的心随之一跳,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蒋韶一眼,却又同被火烧了一般,迅速看向别处。
不知为什么,蒋韶此时的模样,竟和那日来长亭殿兴师问罪的虞妗有那么几分相似,也不知是谁像谁。
正想着,便听蒋韶开口道。
“我给过你机会。”
蒋韶叹了口气,带着万分惋惜。
不疾不徐的嗓音一如既往,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似如沐春风。
齐漪无暇再做它想,只觉得这寝殿里寒意刺骨,忍不住颤了一下,下意识瞪大了眼,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蒋韶并不做答,只“咚咚”两声叩了叩桌面,远远守在一旁的陈放应声而动。
几步走过来,取出一本还未拆掉火漆的信封,放在桌面上,随即默默退开在一旁。
等陈放做完这一切,蒋韶才偏头看向强装镇定的齐漪,一手拿起信封晃了晃,一面笑着说:“听说这里头有嘉顺十九年,巫蛊之乱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