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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拖着他聒噪不休的家伙突然噤了声,一只手攥住他的脚腕。他狠狠向后踹一脚那只手,身体顺势滋溜一下滑出墙外。

院内荒草萋萋,院外花影幢幢。

两个小宫女在墙根叽叽喳喳:“前门被皇上堵住了进不去怎么办?”

“呜呜,皇上什么时候能走啊?刘公子到底在哪里?”

“呸呸,什么刘公子?”

“哦,王……不对,张公子?沈公子?唔……”

谢嘉杭的身体窸窸窣窣滑过草面,那满嘴乱蹦姓氏的小宫女一见他,兴奋地指着他的脸叫道:“就是他!我认识他,那个打不过太监还被反过来揍了一顿的脓包!林嘉杭!”

谢嘉杭:“……”

两个小宫女身材娇小,力气却大得出奇,一人一边把他抬起来飞快地跑了。

墙外昔人已被抬着去,墙内空余凝滞的大气。

黄舒和杨恭谨一人一边背靠墙面,像罚站的小学生那样站得笔直,满满一院子的人大气不敢出,静候狗洞边的男人发落。

寂静。

连一根针掉落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等等,哪里是一根针啊!

杨恭谨骂道:“你个死画画的抖得像羊癫疯一样!发簪都被你抖掉了!”

被那男人如同修罗的目光一瞥,蹲在地上捡发簪的殷正期抱住脑袋发出一声啜泣。

黄舒搜肠刮肚,小心翼翼地说:“陛下,等谢嘉杭回来我们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