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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喝茶的样子,谢嘉杭心里充满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

他在七八岁的时候,同样失去了母亲,后来谢爸爸再婚,新妈妈带着个陌生的弟弟加入了这个家庭。死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时的他还不能理解,随着年岁增长,那些当年没有过的心痛才一点一点返潮。他慢慢明白,属于谢嘉杭的人生中,从此永远缺了一块。

身在异乡骤闻噩耗,沈辙辕心中的感觉也一定……

沈辙辕漱完口,在床上躺下,拥着被子唤他:“欣欣,一起睡吧。”

十二时辰连轴转,谢嘉杭亦十分疲惫,便跟着换衣服上床。

一躺进被窝,就被沈辙辕用一条胳膊隔着被子搂住,他离得很近,轻轻在谢嘉杭耳边问:“起来之后陪我去散散心好不好?”

一觉睡到日暮时分。

芙荻中途进来过一次收拾碗筷,见两人在床上睡得手手脚脚横七竖八,被子被沈辙辕抢去大半,谢嘉杭的两条腿裸露在外。

这两人是怎么睡成这样的?

她叹口气,帮忙拉好被子,轻手轻脚出门前回头一望,阳光透过朝西的窗子落进来,细尘在光柱中飞舞。

昨日杨恭谨骑马游街时,在人群中见到一张令他瞬间寒毛直竖,只想马上掉转马头逃到天涯海角的面孔。

是那个勾引他出柜又抛弃他的变态!

他在许昌出行向来谨慎,一直小心翼翼不被那人的眼线发现。玩了这么多年你追我躲的游戏,他以为那人早已放弃,再加上全国赛摘得探花,喜出望外难免疏忽。

谁知道偏偏是骑马游街这种避无可避的场合,正主居然出现在路边啊!

他以为自己这些年早已放下,可在看到那张脸时,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心脏针刺般疼痛起来。

最浓情蜜意时,那人在他耳边喃喃:“恭谨,你我结发同心,你可得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