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在韩修身边十几年那个宦官,专爱构陷他人,还曾被听到与西凉使节密谋通牌作弊。被他陷害过的人私下都称他为“死太监”。
宴会上还风风光光,转眼连人头都不知去向。
“官兵来了!快跑!”
那大汉暴喝:“叛国逆贼意图袭击天子车驾,业已伏诛!还有余党,别让他们跑了!”
金戈剑戟应声出列。一排整齐的甲胄追赶着一群奔逃的布衣,四散入许昌冬夜的小巷。
像一场赶着进行的闹剧,将军和士兵在喧嚣中匆匆登场,又匆匆谢了幕。
喧闹声彻底平静下来后,杨恭谨从藏身之处探出头来,立刻与风雪打个照面,冻得下意识合上干涩的双眼。
就在再次睁开眼时,他看见一街之隔的另一头,一个人表情复杂地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未燃尽的鞭炮引线,是个熟面孔。
与那人在此刻见面,又巧,却又不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杨恭谨闷笑一声:“没想到你竟然也来助一臂之力。”
陆远脸上的表情比之风雪更冷更僵,此刻居然也露出一个零碎的微笑:“你以为被他毁掉前程的只有你一个人?你们两个的事我偏偏想插一脚,你逃走后,我就成了他报复的对象。”
在杨恭谨的视角里,那个黑暗的故事只到陆远被他费尽心思诱惑,帮助他逃出生天就戛然而止。之后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也不想去探究。
陆远说:“我发过誓,如果有生之年还能回到许昌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吃点苦头。”
杨恭谨翘起嘴角:“我也发过誓,如果有生之年再与他相见,一定让他血偿。”
乌云忽将暗月敝去,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