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却急了:你又要去找他,他有什么好?我不喜欢他!
霁晓便取下佩剑,又捏了个决,将他封在剑鞘内,然后一把丢给了跟着自己同来的道童灵安:“把它带回去。”
灵安走了一路,怀里的剑便闹了一路,他原本是听不见这剑说话的,但这剑通人意的时间长了,总在霁晓脑海里叨叨说个不停,某日霁晓觉得烦了,便分了灵安一分神识,让这剑换个人祸害。
“你这又是何必呢?霁晓道君也有正事要做,你就别添乱了。”他叹了口气道。
那剑却并不肯安静:“你如何懂得?那狐狸精多会勾人,被主人救了以后便赖在我们那不肯走了,如今好容易走了,又被邪修绑了,买进了青楼,你们当他可怜,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这狐狸精可都精的很!”
灵安被他逗笑了,不明白他一把剑和那小狐狸吃的那门子味。
他半开玩笑道:“也是,你一把冷冰冰的剑,哪里比得上人家生的倾国倾城的小狐狸?你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当心道君不要你啦。”
这句“不要你”似乎把剑给打击到了,他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再吵闹了。
等灵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这剑却怎么都不肯理人了。
霁晓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与其他克己自律的修士不同,从来放浪形骸。故而此次虽然是去青楼救人,却也喝了个烂醉归来。
灵安闻声出来,看了看霁晓身侧那位形貌昳丽的少年,低声道:“道君,阿来他回来便不理人了。”
阿来,便是霁晓的那把佩剑,剑铭为来,他便唤他阿来。
“又生的什么气,”霁晓眼角微红,身上带着酒气,一挥手道,“随便他吧,不过是一把剑。”
不过是,一把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躺在霁晓屋内桌上的阿来听得一清二楚,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可惜他没有实体,连哭也哭不出来。
我只是……一把剑。
那种难过几乎像是心被生生揪了起来,霁晓痛出一身冷汗,瞬间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