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丢了?还是被有心人看到拿去了?若是特意拿走,只有确认自己是对手的才会这么干。可若真是确认了自己是对手,又何必拿走?何不直接摁下去?
游归煜的脑子乱极了,他苦笑一声,捏着眉心叹了口气。这挂坠儿丢了,就仿佛有一把刀时刻悬在他的脖子上。他随时都有可能被强制退场。这运气,果真是差到了极点。
他哪里知道,此刻自己的那条挂坠儿,正在被蒙在被子里的谢盛翻来覆去地查看。
谢盛一出门,左右看了看,就想马上摁下去这个红色的凸起。但不知怎么,突然间福至心灵,多了个心眼儿。他煞有其事地想:“这是个暗器,万一里边有一根淬了毒的小针,这么一摁,正好射中了我自己的胸口。嘿,那岂不是显得我又冤又蠢?不行,在没参透之前,我可不能轻举妄动。”
这么想着,谢盛便鬼鬼祟祟地将吊坠揣进怀里,做贼似的走回了自己房间。他越想越觉自己得了个宝贝,不敢叫任何人看见,生怕别人抢走。
谢盛蒙在被子里研究了好一会儿,深知此事不能一蹴而就,总要来日方长,再说也实在困的不行。便美美地将吊坠儿往怀里一塞,闭眼睡去了。
……
不过谢欢兮这边就没这么好的睡觉心情了。
她沐浴完毕,一张小脸莹白如玉,披散着一头如瀑青丝,样子倒是柔婉可爱,就是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儿上,有点破坏这份美感。
谢欢兮捏着下巴看着念香,神情万分痛心疾首:“念香,你与我说说,你是不是又记忆混乱了?怎么你每次碰到这个蒙面女,都会记忆混乱?你记不记得,我们不是玩儿水,是被白衣蒙面女逼得跳湖?”
念香委屈地直摆手:“不是不是,郡主,我没有记忆混乱,我这么说是……是迟小侯爷教给我的。”
她哭丧着个脸,“当时那水流很急,我与您冲散之后,怎么找也找不到您。后来不知怎么游到岸边,精疲力尽进的晕了过去,是迟小侯爷摇醒了我。我立时就把我们的遭遇跟他说的清清楚楚的!但……但他却告诉我,让我把这件事儿烂在心里,不许声张出去。还说……”
谢欢兮听得正认真。念香却忽然不说了。她抬头道:“他还说了什么呀?你快一字不落地讲给我听。”
念香小声地转达道:“迟小侯爷还说,您就是那个……脑子进了水。今日之事,您只需细想一番,便知道他为什么不要我们声张了。”
谢欢兮面无表情地伸手戳了戳念香的额头,“……下次有这样的话,转达下半句就可以了!上半句便不用说了。”她说完后盘膝拖腮,歪头想了想,忽然间茅塞顿开,直拍自己的脑门儿。心道:“我果然是脑子进了水。这么简单的事儿,当时怎么没想明白?幸亏没有喊破,不然可就糟了。”
自己明明已经看出白衣蒙面女是被太子妥帖保护起来的人。虽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却看出她对太子来说相当重要。如果真把这事儿闹大了,也不知会给太子惹来多大的麻烦——太子将人小心藏匿,自己却见了她的全貌,最后还将她暴露在人前。轻则被太子视为眼中钉,重则说不准会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