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归煜微笑了一下,提醒她:“我只是你的侍卫。并且剥去侍卫这层外壳,我还是太子的奴隶。”
不是。谢欢兮在心中默默反驳,侍卫也好,奴隶也好,乞丐国王腹黑反派霸道总裁,都好。任你身份怎么转变,那些都是外在的东西。
你的人才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这是谢欢兮心中真实的想法,但却让她自己都觉得肉麻到说不出口,只好嘴上娇蛮地不讲理:“好,那我命令你,以后不许叫我郡主了,我不喜欢。”
游归煜似乎轻轻笑了一下,紧接着低声道:“我好像有些疼。”
谢欢兮立刻不敢摆架子了,紧张兮兮地扶稳了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担忧地看着游归煜的脸:“很疼吗?很疼吗?没事没事,很快就到了!要不然我背你吧!”
这回谢欢兮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游归煜低低的笑了几声,顿时反应过来,游归煜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来逗哄她。谢欢兮无语又无奈,还不忍心责怪游归煜,只好咬牙切齿的说:“你……你等着。”
“郡主,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提醒你,”游归煜敛起笑意,似乎在踌躇着如何开口。
谢欢兮偏着头从下往上去看游归煜:“叫九儿,不然不听你说。”
游归煜愣了一下,最终无奈地一笑:“……九儿。秦王府中有内鬼,此事你可知晓。”
那名字一出口,舌尖都似乎缱绻了一下。这本是世间平平无奇的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吐露出来却显得那般亲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而他却无力改变分毫。
谢欢兮撇了撇嘴,愁眉苦脸地说:“我知道,他很早之前暴露过一次,只是后来他一直没有动作,我抓不出来他。”除了最开始,那人扔出一个空戒指来试探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游归煜温声说:“但这次秦王远调一事应是此人出手了,”此刻不比在府中耳目众多,正是向谢欢兮说明的好时机,游归煜将这两日他的分析慢慢暗示给谢欢兮,“秦王做事谨慎,赵将军对他的弹劾不足为虑。重要的是太子手中的那些证据,多少秘辛,太子居然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准确,可见那人手段不俗。”
游归煜的话一瞬间点醒了谢欢兮,她暗暗骂起自己是个猪脑子,心想:“太子手里掌握的我老爹那点破事,不都是书里我娘亲一杯毒酒送老爹上路之前说出来的吗?府里暗藏着的那个人,甚至根本不用去查探。这都是书里的原话,他只要往太子那一报,保证一告一个准。我老爹就是再谨慎,也根本防不住他。”
游归煜见谢欢兮的眼神亮起来了,知道她听懂了自己的暗示,微微一笑:“所以我猜太子让秦王一家远赴漠洲荆川,并不是随口一提。这也许是府中那个内鬼,为太子传递情报而获得的——他想要的报酬。”
有道理,那人也是有自己的考题的,他走这一步,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而放眼漠洲荆川这个敏感的地方,谢欢兮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事——莫家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