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过身侧,孙覆洲无奈地掀了个白眼,伸手抽走邱云手里的笔记本:“大姐,你都在记啥?刚刚那话,让吴长海知道了,我现在就能走人。”
邱云的目光跟着本子移动:“我只是在记这附近的路段监控点——”
孙覆洲把本子翻了翻,密密麻麻地字铺了好几页,全是各种零零碎碎的细节,连一段连续的情节都拼凑不起来。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的动作顿了顿,果断撕走了,然后把那张纸对折再对折,撕成了好几份,在手里揉把揉把,装进了口袋。
笔记本被赛到了无辜的刘承凛怀里。
“没有证据支撑的推理都是编故事。”孙覆洲说完这话,挺着腰舒展了身体。仔细些或许还能听到关节在皮肉里咔咔作响,“分局派出所的说报案人移送市局了,我先回去跟他聊聊,你们继续勘查吧。”
刘承凛熟知自己副手的个性之坏,只是将笔记本递还给邱云:“他还在叛逆期,你别歧视他。”
邱云自知本子上都写了什么,却不明白孙覆洲生气的原因:“我是觉得黄队的话可能是个思路,我才记的……”
“什么话?”
“就是关于凶手的意图,凶手的职业,凶手的……”
刘承凛抿了抿唇,压低了警帽,打断她:“在线索不充足的情况下,过早的提出假设,容易扰乱查案方向。”
邱云大度地笑了笑,将本子收进挎包里:“我明白了,孙副也是这个意思吧,我只是怕我记性不好,所以什么事都会记一下。”
“那就好。”刘承凛点头,“对了,你是凌海公大毕业的?”
邱云点头:“是,还是何教授给了推荐信,我才进的支队。”
“何教授曾经也是我和孙覆洲的导师,不过他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你怎么联系上他的?”
邱云背对着他,用相机拍下了装尸体的行李箱的各个角度:“嗯……何教授有来做刑侦相关的讲座,听说他在樰城工作过,就试着问了一下——我妈妈一直在老家没人照顾,回来工作方便一点。”
刘承凛不疑有他:“嗯,好好干,早日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