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着急这个。”刘承凛揉了揉眉心,在他旁边坐下,青黑地眼袋拉了老长,“吴局早上听说了这件事,已经坐最早的一班车回来了。”
孙覆洲险些咬着舌头,神一下子就提了上来:“什么?这么快?”
刘承凛凳子都还没坐热,又站了起来:“他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下下个星期,有省厅领导下查,我们时间很紧。”
何止是紧,这是直接拿绳子捆脖子了,动或不动都在越绞越紧。
可现在他们就是再急也只能等,等各个科室的检验结果,等刑警们没完没了的排查和走访,等剩余尸块的出现。
另一边,沉寂了一夜的城市正从温暖的朝阳里复苏。
沈垣难得起了个大早,又穿了身素黑,牵着一条到他大腿高的黑背,穿过这片开楼盘时号称四季如春的花园,不紧不慢地溜达出小区。
一人一狗,凶神恶煞,路人纷纷避之不及。
小区大门出去左拐,一溜儿早餐店,沈垣将狗绳栓在其中一家面馆的门把上,自己掀开半边儿塑料帘儿,在简陋的柜台前站定,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早餐菜谱。
这家面馆的老板是个胖子,外号也叫胖子——连上姓就是马胖子,也不知道那一身膘是不是自己养出来的,看着憨厚,绿豆大的眼睛却总盛满了精明。
随了主子的臭脸,发财也有一副不好惹的长相,马胖子不在乎这狗蹲在门口会不会影响生意,反而转身从骨汤里捞出一块肉,在水龙头下面涮了涮,丢到门口,亲切地唤它:“发财,来吃早餐。”
上一秒还坐如钟的发财闻见肉香,立马没出息地站起来,低头嗅了嗅肉块,舔了两口后囫囵吞枣地吃干抹净了。
马胖子颠着肉乎乎的脸颊笑了笑,转而看向沈垣:“发财他爹,吃点啥?”
沈垣考虑了半天,也没想出新花样,还是照旧:“素面,别加辣,今天上火了,”
马胖子甩了甩手里的勺,动作却干净利落:“你瞅你瘦的二两肉,正长身体,跟哥客气啥。”
素面容易做,不耗时间,放汤里烫没几分钟就能端上桌,这时候店里也没什么客人,马胖子把面往他桌上一搁,自己则在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