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会儿的孙覆洲,重新接过了谈话的任务,他将视线落在罗军夹烟的手上:“你的手怎么了?”
罗军正弹着烟灰,手一抖,还剩小半截的烟就这么被他弹了出去。
见状,罗军连忙跑过去用脚尖踩灭,又将烟头踢到墙角,一边往回走一边抬手摸了摸头顶,刻意无视了孙覆洲的视线,探身用没受伤的手摸着椅子缓缓坐下:“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
孙覆洲没有继续盘问他的伤:“跟我们具体说说你们喝酒那天的事吧。”
罗军似是松了口气:“好……那天九点多,黄毛哥给我们打电话,说是赚了点钱,要请我和周力喝酒,我们就过去了,就是纯喝酒聊天,然后十一点多,我们就走了,因为十二点半我值晚班。”
孙覆洲问:“当天白天黄毛没和你们在一起?”
罗军摇头:“没有,我们晚上直接在黑啤酒会所的后门碰头。”
这小子说话很有分寸,不该说的就潦草盖过,在时间线上又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既然注定一无所获,他们也不想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两人离开网咖时,天已经暗了,外面华灯初上,狭窄的小路里面飘满了厨灶的烟火气,小当铺的灯牌点起了莹莹的红绿交织的光,电视剧的声音融进了大街上的叫卖声里。
刘承凛整理好记录,却看见孙覆洲盯着当铺的灯牌发呆:“我还要回趟局里,有文书要找吴局审批,尸检报告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出,你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孙覆洲拢了拢衣襟,将脸藏了起来:“好,有什么消息跟我说一声,我下班了。”
刘承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临走又叮嘱了几句有的没的,不外乎都是关于案子的一些细枝末节。
孙覆洲蹙着眉开始摆手赶人:“明天早上在黑啤酒会所门口集合。”
总算赶走了刘承凛,孙覆洲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和肩颈,双手把自己身上所有能装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一遍,终于在里衣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红绳玉佛吊坠,佛像的眼睛半睁不睁,扬着慈悲的笑脸。
孙覆洲转身走进当铺,充盈的暖气迎面涌了上来,店铺容人站的位置很小,后面尽被大半人高的柜台挡着了,有个人正埋头吃饭。
孙覆洲将吊坠递给他:“老板,能帮我看看这个值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