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罗军的口供,他们并不知道黄小山在隔壁的宾馆开了房间,所以当晚,他们理所当然给神志不清的黄小山在路边拦了一辆黑的。
会所外那条小路上的监控也证实了这点。
虽然等到警方找到那辆车的时候,车已经被遗弃在荒郊野外好几天了,甚至野猫都在车里落了窝。
车内没有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只有后座还残留着黄小山的呕吐物。车门,车窗上都能提取到他的指纹,座椅上有一点拖拽的血迹,除此之外,没有反抗的痕迹,可想而知,黄小山可能最后被拖下车时,都是无意识的状态。
为了确认这辆车的具体行动轨迹,孙覆洲和刘承凛两个人窝在视频分析室一上午,调了几十个路口的监控才勉强拼凑了大致路线。
这辆车在西水区被偷,又从西水区绕到华南区,然后拐个弯又开到北聊区,最后消失在监控画面里,弃车的地方就在距离那个监控,不过两百米远的一片烂尾楼里。
孙覆洲最后拿着樰城地图,看着上面那根绵长的红线,他都要无语了。
再看屏幕,一个从头到脚,连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被放大后定格在画面上,连唯一裸露在外面的眼睛都带着一个眼镜,不知道是真近视了,还是为了掩盖身份而带的道具。
其实过年期间,许多路段都设有安全检查,碰上了就免不了要卸下他的伪装,可巧的是凶手竟然都避开了,从无人问津的小路到四通八达的主路,好像每个检查点都被他摸得透透的。
孙覆洲恨不得冲到屏幕里,亲手拉下他的口罩和帽子。
这条路暂时是走不通了,孙覆洲咬着嘴唇上的死皮,一脸纠结:“我还是觉得黄小山去会所的理由很奇怪,你们查他的通讯记录了吗?”
刘承凛麻利地将桌上的外卖盒收拾进垃圾袋里:“早查了,有两个没法追溯的黑号,都只打了不到一分钟的电话。”
孙覆洲把嘴皮咬的全是小口子,疼得嘶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往哪儿查啊?”
刘承凛将垃圾袋往他凳子腿儿上一靠:“如果能找到案发现场就好了。”
“你是说第一现场?”孙覆洲挠了挠下巴,“会不会就在北聊区?”
毕竟被害人跟凶手都是在那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