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有点八字眉的小同志走到他身边,喊道:“孙副。”
孙覆洲看着这人有点脸熟,但实在记不清姓甚名谁:“怎么了?”
八字眉递来一个u盘,挠了挠后脑勺:“您让我看的视频我看完了,四个文件,一共四个机位,其中一个隐藏摄像头拍到了一·二五案里,丢弃第二箱尸体的人,您要不要看一下?”
孙覆洲怔怔地看着他,半响该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冲着他点了点头,并退后让他操作自己的电脑。
八字眉同志是个辅警,办事儿的时候喜欢紧紧地抿着嘴,一声不吭,像个小老头。
导入文件后,八字眉指着屏幕上的视频说:“您看,大概这个时间段,可惜视角有点偏,没拍到全身。”
整个视频的画面视角很低,大概只到成年人的腰部上下,摄像头正对着不远处的员工宿舍一楼大门口,有三分之一的画面都被一个绿皮垃圾箱占据了。
根据距离推测,这个摄像头应该被安在了后门的某棵树的树干上。
孙覆洲真想问问沈垣,在这个破地方安个摄像头时什么意思?
那个抛尸的人是十二点零三的时候出现的,穿着黑衣黑裤,套着墨绿色的雨靴,带着工地用的白手套,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提着一个黑塑料袋,行李箱被他随便靠在垃圾箱一侧,装头颅的黑塑料袋也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被扔进了垃圾堆里。
视频里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细节,在画面的左下角,视频边框与垃圾箱的缝隙中,有个疑似车尾灯一样的东西闪了闪,但它在画面中的占比太小,实在无法给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孙覆洲的眼神闪了闪,一楼又传来黄小山父母的哭喊声了,歇斯底里,用着最恶毒的词汇对已经死去的王龙海施以诅咒。
最终,孙覆洲还是让八字眉离开了,并应付似的说了一句话:“画面不全,说明不了什么。”
八字眉又抿起了嘴,最后看了一眼监控,一声不吭地走了。
他只是个小辅警,连在编人员都算不上,在这里没他的话语权。
一楼休息室又是热闹的一天,孙覆洲噔噔噔地飞奔下楼,脑仁被黄小山他妈尖锐的嗓门吵得胀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孙覆洲一路奔到家属接待室,铁门被他一巴掌拍开:“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