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凑了过来,从地名上看,应该是北聊区的地图。
孙覆洲指了一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警方在这儿找到了王龙海把黄小山从会所接走的车,但我们始终没找到他把人带到哪儿杀了,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共享不?”
孙覆洲的笔迹格外的龙飞凤舞,许是练过大字儿的缘故,笔画张扬但不潦草,一笔一划都大开大合、有收有放,有人说字如其人,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准确的。
沈垣摩挲着纸杯壁,俯身在地图上圈圈点点,末了收回手:“嗯……没有。”
孙覆洲没得到答案,一下子觉得有些失望,不过这股情绪才上心头,他就顿住了,而且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竟不知不觉地将沈垣当成查案的依赖。
孙覆洲摸了摸鼻子掩饰住内心的小惶恐:“不好意思,把你想得太万能了,倒显得我们警察有点……无能。”
沈垣诧异地直起身,怕是没想到这人这么敏感。
他将话题岔开:“你还一直没和琴琴聊过吧,她是王龙海唯一的亲属,从她身上说不定会有线索呢?”
孙覆洲没抬头看身前的人,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那走吧。”
沈垣绕过他,走向大门。
孙覆洲半天才反应过来,张皇地跟上:“现在就去?”
他并没有得到回应,沈垣只留了个欣长的背影给他。
自从王龙海自杀以后,王琴琴就从那个山沟沟的小房子里搬了出来,她爸被沈垣安置在一家疗养院,她则住到樰城第一中学附近的一间一居室出租屋里,并在开年的第一个学期转入第一中学继续念书。
中学周围的小区很多,人多就热闹,许多年轻学生一放假便撒着丫子在街上晃荡,王琴琴住的出租屋就在其中一个小区里,孙覆洲和沈垣驱车到达小区时,王琴琴正挽着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从出租屋里出来。
上次在市局时,孙覆洲对王琴琴的印象只是一个瘦小胆怯的小姑娘,穿着褪色发旧的衣服,头发也毛毛躁躁,脸颊上有淡淡的高原红,见生人时的眼神满是羞怯与畏惧。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次见面,他觉得这姑娘好像高了一些,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