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个角落的双人座挤了挤。
纯白的牛奶冒着热腾腾的气,孙覆洲捂住杯壁暖手,打算先随意客套了两句:“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了?你学业顾得上吗?”
这种充满了居委会大妈氏关爱的语气,让王琴琴有些不适应地扭开脸:“叔叔,你想问啥就直说吧。”
沈垣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好吧。”孙覆洲瞪了他一眼,然后尴尬地笑了笑,“之前我们的人接触过你哥的亲戚朋友,都说你哥跟你感情挺不错的,是这样吗?”
王琴琴默然地点点头,王龙海对她很好,因为她会读书,长大了是全家人的出路,是走出农村的希望,这是她唯一的价值。
孙覆洲习惯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她:“你们最近一次接触是什么时候?”
王琴琴局促地低下头:“年前吧,讨债的上门之前,他接我来市里玩了一天,带我看了两个重点高中的位置,有一个离他工作的地方很近,打算我考上了,就在那儿租房子。”
奶茶店门前不断有人进出,推拉式的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开合声,年轻的学生从他们身边路过,王琴琴低下头,正巧看到干净的地面留被下了一趟浅浅的鞋印,路过的是个小姑娘,漂亮的坡跟小皮鞋擦得锃亮。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有些难过。
“樰城的两个重高一个在北聊区,一个在华南区。”孙覆洲自言自语了一句,下一句话是对着沈垣说的,“你们那儿附近好像没高中吧?”
沈垣将柔软的餐巾纸叠成了一朵白花儿,像极了西餐厅里精致的餐布,小白花摆在牛奶杯的杯托上:“没有,那边是商圈,哪来的高中。”
王龙海在沈垣的会所工作这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相反还闹得有点人尽皆知,虽然大人们不说,王琴琴却自己猜了个七七八八,自己的哥哥可能同时在打几份工。
王琴琴收着下巴,坐姿有些习惯性地含胸驼背,目光不停地在两人之间徘徊:“我们那次去的是樰城二高,应该就在你们说的北聊区吧。”
孙覆洲追问上来:“他带你去了他工作的地方吗?或者记不记得接触了什么人?”
王琴琴先是摇了摇头,安静了几秒又犹豫道:“他一整天都跟我在一块,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他接了个电话后说去上班,本来第二天还要去买点年货回去的,也因为这个事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