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姓赵的,老子要弄死你!
孙覆洲憋得双眼通红,回身掩门,又一个箭步冲到沈垣面前。
他伸了伸手,却不敢碰他一身伤,只能轻声唤:“沈垣,我来了。”来救你了。
我不该不信你的,我早就该来救你的。
沈垣的额角净是发虚的冷汗,脸上许多青紫红肿的淤痕,连敞开的领口里,锁骨上也有一大片伤。昏睡的人,被他这么一唤,眼皮覆盖下的眼球动了动,睫毛不住地颤。
他还没睁开眼,上身就先动了。
沈垣勉力将自己的后背推离墙面,上半身受过打,腿又断了一只,再冻了一宿,这会儿只是使劲都很困难了。
孙覆洲正要扶着他,下一秒,唇上便覆来柔软冰凉,还有些干,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个止于表面,溶于骨血的吻。
“昨天我就在想,你要是来得早,就奖励你。”沈垣靠在他颈窝里,热气喷洒在他的下颚,“后来我又想,其实只要你来了,就行。”
“要是我没来呢?”
声音越来越轻,尾音连着颤。孙覆洲想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想让他可以靠得舒服些,可再怎么放松,自己都是个硬邦邦的男人。
最后他恨不得将自己的骨头都拆了,或许才能让他靠着软和。
沈垣用侧脸蹭了蹭他的颈,笑了笑:“不会的,你以前说我是好人来着。”
不是赌,是笃定。
第一次见面,你就说过我是个好人。
我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