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自己?”沈垣侧目而视,“查赵颂的时候,要不是你及时判断出我的位置,没让赵颂给我杀了,还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折算折算,也算有勇有谋了。”
有个屁勇谋。
孙覆洲扯着嘴角客气地笑了笑。
安静了一会儿,沈垣忽然问:“你不敢查张佳丽的案子,是不是因为那件事?”
孙覆洲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沈垣又说:“就是你转来樰城前侦办的最后一个案子——我听说那个被嫌犯挟持的人质,虽然活了下来,但是疯了。”
孙覆洲目光一凛:“你从哪听说的?”
沈垣做了无辜的手势:“凌海当地的媒体报道过那个案子的后续,我也是不知真假才问你。”
孙覆洲也并非不相信他,那个案子在当时的确有些影响,知道也不奇怪。
“……那你应该也知道,那是个连环绑架案,流窜了十几年的绑匪,最后被我们追的走投无路,躲进了人质家里,我当时负责指挥行动,判断失误,晚了半个小时,冲进房间的时候,绑匪正在强迫人质进行性行为,人质的心理也因此受到了强烈刺激,患上了严重的tsd,一生算是毁了。”
沈垣说:“你觉得这是你的责任?”
孙覆洲不咸不淡地说:“也没那么矫情,只是认清了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不过后来的案子里,我常常害怕自己犯错……人一旦谨慎,就会变得束手束脚了。”
很奇怪,可偏偏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顾虑了起来,就会被限制。
内因,外因,都在限制着自己。
沈垣笑说:“真是个少爷。”
这些外人看来不疼不痒的想法,听起来简直就像少年饭后的闲愁一样,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