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王父沉吟片刻,“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来那个小伙子的爹妈我原来认识,他们家的事在村子闹得不小,怪不得我一看见他就觉得面善。”
“他们家……什么事啊?”
这话是邱云问的。
“就他爹妈吸毒欠债啊,追债的上门拆家,然后没多久他爹妈死了,他就跟着他爷爷,一边还债一边上学。要是他爷爷正常就算了,日子紧吧点也能过,但他爷爷偏偏身体又不好,就靠几岁的小孩养家,我们当时都说他们活不长。”
邱云听得很起劲:“竟然还有这回事?”
兴许是觉得这么议论别人不太好,王父的语气收敛了一些:“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都长那么大了——其实也难怪,这孩子从小就能忍,他生出来那会从来不哭,生出来一个多星期了,村里还有好多人不知道这事。”
越扯越远。
王父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往事,觉得总算给孙覆洲扯迷糊了,这才把二人送出去。
没想到查案变成了听八卦,邱云拉回被带跑偏的思绪,正要开口,却听到孙覆洲说。
“沈垣还真是个奇葩。”
他顿了顿,“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我生出来的时候,哭了一天一夜。”
“活该他混的这么惨。”
第84章 卷伍.种子(十一)
回家之前,孙覆洲在那个发现王莉尸体的池塘边抽了好半天的烟。
前一天王莉的尸体才惨兮兮地漂在水面上,所有人避之不及,今天就已经有人在池塘边洗衣服了——人们的记忆总是分外短暂。
孙覆洲将手里的烟蒂碾灭在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