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垣沉默地用态度附和他。
只见孙覆洲就像世界观被打碎了似的愣了一秒,然后立刻破口大骂:“沈垣,我操你大爷,你就这么玩我?!”
他一边嘶喊,一边偷看周洋手里的枪。
枪是境外的制式手枪,枪口做了消音处理,这把枪的特点容量大重量轻,不出意外的话,弹夹里的子弹们能轻轻松松地把他的肚子打成烂泥。
正如王二傻的肚子,那个血窟窿仍在孜孜不倦地冒着血。
没人管这具可怜的尸体,周洋甚至踩在他的手上。
孙覆洲虽然嘴上在骂,但并没有作出任何动作。
祠堂里的几个人,除了王愿南以外,都惜字如金地沉默着,而祠堂外,虽然被墙壁和门挡着,但两支组成小队的武装分子,每隔一会儿就会明目张胆地从门口路过。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如何,孙覆洲只知道自己真有点怕了。
周洋会一枪崩了他吗?或者他先反抗一下,然后被打成筛子。
孙覆洲看过这个男人的资料,但单薄的语句始终无法完全描述出这个人的确切模样。他是多面的人,也是单一的恶。
尽管这是在山上,周洋也穿的很得体,他致力于将自己的外表打扮得像一个真正的体面人。但也仅仅是像的程度——没有哪个有涵养的体面人会这么果决地射杀另一个人。
他能想象,如果不是王二傻,那枚子弹打穿的就是他的脑门。
那个孩子费尽心思将他引来这里,给他看这座山村的秘密,只是恐怕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希望会如此无能,无能到还没有作为就要身先士卒。
周洋又抬起手,这一次,枪口无情地戳在了他额头。
说实话,被冰冷又坚硬的死亡威胁真的能直白地勾起人类的求生欲,不怕死的情节都是演的吧?他的腿已经有点抖了。
沈垣比他扣扳机的动作快一步:“等一下,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