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向他轻轻点头:“孙警官,好久不见。”
孙覆洲嗤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原来你是沈垣的人……是他那天让你救我们出去的?”
文月没说话,点了点头。
那天爆炸中的ktv的,孙覆洲一度认为那会是他这一生的噩梦,甚至在得知沈垣有可能是那件事的主导者时,他的信任顷刻间就变得奄奄一息。
孙覆洲斟酌了一下语言:“你为什么……?”
文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孙警官,你对周洋等人的所作所为有了解吗?”
孙覆洲模棱两可地说:“大概吧,市局给的资料并不详细,我的任务只是为了查出周洋与赵氏暗通款曲的证明,以及他们在王家坉向境外搭建的犯罪渠道。”
文月轻笑了一下,脸上有说不出的暗淡:“孙警官,情、色服务一向是某些生意人酒桌饭局最爱用的手段,同样它也是一个暴利行业:明面上,赵氏名下的朝阳基金会,利用善款,威逼利诱山区的男女学生……暗地里,还有周洋手下的借贷公司,引诱各高校学生接触裸、贷、高利贷……”
她顿了顿,似乎是哽咽:“十几岁的青少年,没有丰富社会经验,没有完整的人格,比成年人容易控制,他们利用这一点,一点一点毁掉了多少家庭……他们的一切成就都是用人血灌溉的。”
文月的声音很轻,轻飘飘的回荡在船舱内,但听到孙覆洲的耳朵里,却觉得每一声都很沉、很重,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孙覆洲盯着不远处墙壁上的裂缝,因为潮湿的环境,墙壁上生长着一大片绿油油的藻类生物。
孙覆洲看着看着便苦笑了一下:“他怎么不和我说呢?”
“沈哥一个人太久了,他不想拉你下水。”文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笔记本,“这趟浑水真的太浑浊了,坚持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他把你当成唯一的光,如果光都没了,那该怎么坚持?”
孙覆洲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很熟悉的照片——凌海公大的大门,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照片像是随手拍下来的,校大门口的牌匾上,红色的学校名字占据了画面的中心位置,根据环境来看,时间应该是某个盛夏,能看出来阳光很大,以至于画面有些曝光,照片的一角还有一堆穿着迷彩服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