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方文晓,自在江府落了水后就特别容易生病,十天后一场高热夺去了他的声音,自那以后便哑了,杨氏正是因为如此才日夜哭泣以至于染了风寒。接着便是有人做了手脚使她发了疯,方恭顺势将她禁足在后院禁止任何人探望,一月后,杨氏“病逝”。
父亲不肯管这件事,他除了朝堂上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管,那他便替母亲和弟弟报这个仇。
然而他的计划刚刚实施,当他第一步才迈出去时,母亲忽然就撒手人寰。
方文知眼眶中已经不止是悲痛欲绝了,还有滔天的恨意和浓烈的杀意。
门外的方文晓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他听了乳母的话,知道再也看不到母亲了,想如以前一样掉着眼泪放生大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张着嘴流泪。
方文知心中一痛,招呼了他过去,然后将他搂紧,轻声道:“阿晓不哭,还有哥哥呢……”
小小的孩子身上穿着并不太合身的孝服,满面通红,方文知用袖子擦了擦他的眼泪,尽力压制着心中的情绪,放柔了声音说:“让乳母先带你下去,晚上再来守灵,你身子弱,可不能累着。”
等门关上后,方文知脸色瞬间变换,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黑色的棺木,手上青筋暴起。
“母亲,阿晓,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庄国公府。
庄国公正将庄赞、庄贺两兄弟留在庄家祠堂,恨铁不成钢地斥骂。
“你们两个是傻的么!你祖母才过世一个月,你们就敢明目张胆地出去吃喝玩乐,还有没有将孝道放在眼里?那方家是谁,你们也敢凑过去?为什么人家不请别人偏偏是你们两个,嗯?人家就是给你们上了个套,如今我去说理都嫌丢人!”
庄贺跪的久了,悄悄挪了挪腿,轻声嘟囔着:“那不是还有周家兄弟也去了嘛……”
“啪……”庄国公怒极甩手就是一鞭,这鞭子可不是寻常鞭子,乃是先帝所赐紫金软鞭,他将这鞭子放在祠堂以示荣光,同时也是家法。
庄贺惊呼一声,将眼泪憋了回去,闷声跪着不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