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看你信不信了。”江怀璧俯身去将棋子收拾起来,然后交给进来的木樨。木樨看到沈迟还在,略微蹙眉,总觉得不妥,但是动了动唇也没说什么,拿了东西便出去了。
沈迟从桌子上给自己斟了一盏茶灌下去,发现因等了这么长时间的口干舌燥有些缓解。
江怀璧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世子在其他人家中也这般随意么?”
沈迟满不在乎地笑笑,放下杯子佯装吃惊:“不啊。但咱们好歹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兄弟之间拘谨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成的兄弟?”
沈迟面色严肃,缓缓吟道:“子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且你我之间我可是都背过你两回了,生死都历过了,称得上生死之交?”
江怀璧默然,无言以对。沈迟怎么越来越爱跟她套近乎了?罢了,随他吧。忽然想起了父亲的话,说不要与沈迟多来往。沈迟其实洞察力也很强,她是一直小心谨慎,但也架不住他天天围在身边,距离还这么近地交流。
然而如今他居然找不出理由拒绝。如同今日,沈迟急匆匆给她递了一张帖子外加一封嵌着三根羽毛的空信,实则进来后并没有感觉他有多着急。
沈迟最终还是没有福气吃上这顿晚膳,因为管书紧急告诉他,沈达在府里又闹出事来了。
“唉,你看到了吧,我这亲兄弟可是一点都不安分。我母亲可懒得教训他,父亲一贯护着的,只有我回去才能解决,难呐……”
当沈迟从江府后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夏季傍晚还带着暖意的温风扑面而来,他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想起了方才握住江怀璧的那只手。
按理说她习武的话,手该粗糙些,然而并没有;或者说身份金贵整日里只用坐在府中写写字下下棋之类的,手该柔嫩些,京城是有些公子哥儿手比女子的都细腻的,然而也不是。
怎么说呢,大概是在两者之间,但是江怀璧的手不同的是,与她的性子有些像,温润却带着些凉意,握住感觉不到炽热的温度,却像是十分强硬有力,仿佛能一瞬间将你攫过去一般。
当时他心里也愣了一下,若非江怀璧将手抽回去,他都要考虑要不要提前防着以免江怀璧忽然发难。
不过,说实在的,除了力气感觉大些,握住的手感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