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身上可有伤?”她看着沈迟回来身上似乎伤痕不少,自家主子看上去好一些,但她却是一向不爱说出来的。
江怀璧摇了摇头,“皮外伤,无需担心。……昨日是该寄信回京了,只怕这一次要迟一些……”
“公子放心,奴婢已代公子写了封信报平安,信中一切如常。”
“也行。然而无论是你代笔还是我今日晚一天回,父亲也还是会多想。罢了……总归一切都好。”江怀璧叹了口气,眼眸微抬,城南的这片天也并不安定,晋王若回府,接下来大约便是封城搜人了。
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
她静静站在檐下,眼眸中平淡无波,但心知此次遇险有多少惊涛骇浪,若真回想起来也仍旧惊险。更遑论沈迟这个时候了也不忘记试探她。
“你们一开始便没打算去增城?”她看着院中的陈设,并不想是要收拾东西走的样子。
木槿摇了摇头,回道:“并未。一来是公子与沈世子若回来怕找不到地方落脚,二来……奴婢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那人看上去不像是晋王的人,现在不知是敌是友,若我们走了也怕惊动晋王的人。”
江怀璧眸光微闪,有探子?那人如何这么迅速就找到了这里?
思绪一瞬间便想到了湘竹,现在只有她是个外人了。她又是从晋王府出来的,且上次审问她时句句提到晋王妃,让人不得不起疑心,然而方才回来为何却不见她?
“湘竹呢?”
木槿道:“在侧屋里,上次我们见她是那个样子,这几天都不肯出来。”
到底是女子,千算万算也不过是这个样子。逃离了晋王府也未见有多自在。
“我去看看。”
江怀璧敲了门,湘竹闷闷应了一声她才推门进去,屋内帘子没有拉开,有些暗。湘竹衣衫还算整洁,就是整个人有些颓废,目光呆滞,怔怔地望着窗子。
她缓步走过去,默默将帘子拉开,那一刹那,阳光如洪水般猛然灌满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