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佐者谁?她想该是紧跟着的那一句,众玉行衔。然而此句却是一直解释不通,如何想也不能与上句有半分联系。
最后两句,大概是说尘埃落定后归于太平,然而如今晋王之事一过,周家倒下后确实可以太平一段时间。
六句处处直指当下局势,甚至于来说还要晚一些。周蒙当时已经有了死志,之前这些东西他自己也很清楚的,那么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便不限于此了。
看着摇曳的灯火朦朦胧胧间神情忽然恍惚了一瞬,蓦地想到,晋王的目的一直是谋反,若周蒙所要指的人也有反意的话,那该是……与她曾与景明帝说的那个不知名的幕后之人有关。
思绪豁然明朗起来。
她知道,周蒙是知道一切的,但是景明帝封住了他的口。能让周蒙那样能沉得住气的人都产生激烈的情绪,那这件事……究竟有多可怕?
她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近来这些事似乎都将她引向一个方向,连自己一时也糊涂起来,不知道究竟是有人刻意所为,还是自然所知,不知究竟是正确方向,还是逐渐深入歧途。
然而眼前最近的一件事便是肖嬷嬷一事。又回过来想想,觉得突破口还是在赵传生身上,通过他或许能得知一些黑袍人的信息,可惜他被灭口得非常及时。
随即轻叹了一声,将那纸条放在烛火上面燃成灰烬,纸上那几句话已经熟记于心。
空中最后一缕青烟缓然消散,再望窗外夜色已经渐深,深秋愈深,院中青翠早已尽数萎绝,几枝枯藤纵横窗前,那轮明月便在横斜疏影中愈显皎洁。
还未沉默多久,便又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江怀璧暗叹这样轻盈的步子,是木樨无疑了。
果然是木樨,敲了门进来,面上神色倒还肃穆,只是被江怀璧盯着的下一刻便憋不住了。
她轻笑着将背后的冰糖葫芦拿出来,讨好地看着江怀璧:“……公子,奴婢看你今日忽然爱吃糖葫芦了,所以就买了几串,木槿稚离他们都有了,这根是公子的。”
江怀璧接过来,看着颜色倒是比今日那根要亮一些。默默咬了一口,不由得蹙了蹙眉。
木樨忙问怎么了,却听她咽下去了才悠悠吐出一句:“不甜。”木樨也拧眉,咬了一口自己的,心道挺甜的啊……
江怀璧默了默,倒是莫名有些怀念沈迟递给她那根甜到发苦的糖葫芦,不腻,就是单纯发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