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璧心道,沈迟提前跟她说了,就是因为找了关系来礼部的,为的是与父亲更近一步。当时说的时候美其名曰礼部活轻,实则多说几句便可知道他的用意。
只是怕长宁公主会不大高兴。自三年前晋王谋逆那件事开始,她对江家就一直没有好感。准确来说,是看到江怀璧便想起她明里暗里做的那些事,对她给出的那个主意依旧耿耿于怀。
而江怀璧不知道的是,沈迟明面上应承挺欢,暗地里自己找了关系又给换回来了,旨意下来自然就成定局了。
她微微垂眸,思忖片刻,“大概是长宁公主觉得父亲身为首辅,前途会好一些。”
“她放屁!”
江怀璧:“……”
江耀庭道:“江沈两家本就井水不犯河水,她怎么可能将沈迟送礼部来。”
江怀璧紧接了一句:“指不定就是送过来给父亲您添堵的。……左右旨意都下了,以父亲的能力还怕管不了他?”
这倒是说笑。他原本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怕其中又有人做了什么手脚,但看江怀璧都没有半分顾虑,才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我倒是觉得你与沈迟最近走得挺近。”
江怀璧愣了一瞬,想想似乎交往得是比以前要多些,不过沈迟大部分时间都尽量躲着父亲。
江耀庭看她不语,又道:“我总是觉得你在某些方面似乎有偏袒他的意思。你告诉为父,你与他之间,究竟有什么事?”
江怀璧暗暗叹一声,父亲还是察觉到了。她在尽力避免,然而毕竟与以前是不同的。与他相处时间久了,自然与从前不同。近身没有旁人的时候,任是对谁都有着怀疑,若要交际必先将其家世以及处事风格查探完毕,总归都带着防心。
然而对于沈迟,她的防心早就没有了。是以话语中便怀着信任。而江耀庭不同,他对其他人都较为敏感,尤其是对于今年他手下的那些新科进士们。
沈迟算是熟人。或许也正是因为相熟,所以更加警惕。
她浑身似乎有一瞬间有冷意拂过,眼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