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璧恍然觉得面颊微热,眼光有些躲闪,一时竟不知道改不改说。这事父亲尚且全然不知,最先知道的竟是他!
傅徽循循善诱:“你说嘛,老头子我一直在这后院里,眼睛尖得很。指不定他哪天偷偷翻墙来看你,我都不认得。我也想知道,素来心高气傲的丫头你看上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怀璧:“……”
她觉得要说,还是从头说比较好,这从头说可就长了……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只道了一声“父亲该回来了”便借口告辞,从起身到转身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在她出门那一刹那,听见傅徽略带着戏谑的声音:“……还知道羞了……”
江怀璧差点从门槛上绊倒。
江耀庭回来时面色便不大好,江怀璧还没问,便知道定然是关于阿霁的事,心中不免也有些沉重。
父亲定然是知道景明帝的意思的。
他有些疲惫,也就只叮嘱她一句话:“阿霁的事,你无需再掺和进去了。若再纠缠,于她无益,也只能使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罢了。”
江怀璧明白他的意思,令景明帝怀疑阿霁一个人,也不过是追根究底而已,查不出来什么也就算了。若是真与母家牵连起来,阿霁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
她忽然想起来景明帝那句“她腹中的龙嗣,朕是有些害怕诞下来的”,若这件事阿霁不能全身而退,那她此后该怎么度过?
“你这几日觉得大皇子如何?”
“文华殿一切如常,大皇子天资聪颖,学什么都要快些,我觉得挺好。”
江耀庭松了口气,轻声道:“那便好。……我探了陛下的口风,这个月过后,若无差错,将会册封太子。这一个月里那些学士讲读等人只是暂时的,届时东宫属官会重新选拔。但我瞧着变动应当不会大。”
江怀璧微惊:“这么快?”
江耀庭微微颔首:“这事以前陛下已有打算,只不过一直在查幕后人的事,暂时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