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行凶,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那太监狰狞一笑:“我管他什么罪,我只知道,你今日躲不过我这毒针!”
江怀璧面上虽还镇定着,但心底已有些惊慌。这人直将她往外面逼,分明是知道她的目的。而此刻竟没有一个人经过,想必是已经提前预料好的。
能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的,定然不是普通的太监。不消片刻便已认定他是刘无意的人,然而景明帝不是已经怀疑刘无意了么,为何他如今能够控制的事情还那么多?方才殿中通传以及御前之人已经不是他了。
但是眼前形势并不容她想太多,那太监袖中暗针似乎无穷无尽一样。手心已沁了汗,若要躲是能躲过的,但是手脚要想放开,那必得先出去了。
然而那些元老可不会顾及她什么原因,看她不顺眼的人有的是。
她听到宫墙那边已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心中已拿定主意要现身。可当她正要转身的那一刹那,那太监也换了方式,迂回从她身另一侧发起攻击。
江怀璧没料到,此刻也无需现身了,但后果是致命的。
她往后退了两步,原本就没防备,情急之下躲得了一根躲不了一堆,其中大约有两三根自她抬起防御的手臂上擦过。
官服其实是很累赘的,动作并没有那么方便。她前几日想着加厚一些,但因天气不是太冷便没有换,今日竟因此遭了祸。
她只觉一瞬间的刺痛,心底便登时一凉。可眼前的银针依旧细密如雨,步步紧逼。
她动作已然调整过来,可右臂却是抬不起来了。
正艰难时,从另一条宫道中忽然扑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迎上去。那太监毕竟是一个人,顾不了两面,且暗针很快用完。
沈迟出手迅速且不留半点余地,自地上捡起一枚银针弹过去,力道远比那太监大的多,直入左胸,当即倒下,余下的一口气并不足以令他等到解药来。
江怀璧右臂几乎已失去知觉,按着右臂主要大穴的左手已麻木到颤抖。沈迟过来扶着她,先将右臂检查一遍,发现只有一处是被中了毒针的,有一根正好穿透衣服,未曾伤身。
但由那中毒的太监已经可知毒性极猛,他没敢耽搁,将随身能暂时解毒的药一洒,随意包扎一下便背起她。
幸而御药房离此处并不远,几步路的功夫,即便众大臣都在文华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人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