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璧摇了摇头:“不全是吧,线索一直都很零碎,我大多都是猜测。不过……陛下倒是对代王多有疑心。”
沈迟笑笑:“那算起来陛下怀疑代王可比你有依据多了。”
江怀璧略有疑惑:“这怎么说?”
沈迟复又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分析:“我们从三年前说起。首先,当时北戎进犯时,不过几日便能大肆进军,且当时户部尚书冯悯卿胜负不定,几次三番被他耍。这时间点掐得很巧,与绛州水患以及百越那边都有些关联。而能随时掌控北境局势的,代王最合适不过。”
“其次,这几年大齐所发生的大事,旱魃洪涝等自然灾害也就不说了,单是叛乱,地方官牵扯到的各种案件里等等那些事情都莫名其妙地避开了代地。……再不济,还有前年发生在代王封地内的地动呢。陛下对此不至于深信不疑,但到底是放在心上的。天下地动,一般是帝王蚀德,陛下虽听了御史的谏言,但心底怕是不大舒服的。且是在代王封地内,自然要多想。”
江怀璧垂眸,这理由听上去有可取的地方,但大多也不过是臆测。
她刚要开口,却听得沈迟继续道:“知道有许多地方你定是存疑的。比如我们在晋州,尤其是崎岭山那里,那代王就不太能说通,但也难保不会有其他什么情况。也不过都是猜测罢了。”
江怀璧默了默,这些道理她都能想明白。如果景明帝置身事外,也不难想,只是如今宫中太后,周令仪,大皇子之事将他紧紧缠住,前朝又出了这件事,搅扰在一起,若要几件事同时解决,实在是太困难了。
她轻叹一声,左右这件事她是不打算牵扯进去的。想明白归想明白,怎么解决也不是她的事。
只是如今沈迟参与进去,她便不能坐视不管了。
“你引我说了这么多,改分析的也分析了,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何要参与进来。”
沈迟轻一哂:“方才这些你看得清楚,作为局外人,你可能告诉我,两派谁是谁非?”
江怀璧思索片刻,只觉得按她的解释起来大约有些麻烦,但还是开了口。
“只单纯论一面,如果按法义来说,错在魏尚书;如果按忠义来论,错在幕后人;如果以朝纲来辩,错在双方;如果以…”
沈迟听得有些不耐烦,干脆直接打断她:“别来那些花里胡哨的,你就说,以你江怀璧的角度讲,你如何断是非。”
“无论是不是构陷,我与父亲都站在魏家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