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庭让她先坐,接着问:“去哪里了?”
江怀璧本也没打算瞒着,老老实实答:“在沈迟那里。”
江耀庭微一凝眉,看她方才进来时脚步都有些不稳,此刻竟还从容。
不由得心底暗叹,连永嘉侯府也不愿说了,看的出来对沈迟挺上心,也难得看她对外人上心。
如今只要不参与朝堂那件事,其余随她也行……
“我与他论了朝中那件事。”
江耀庭:“……”
他神色沉了沉,默然片刻后只道:“沈迟如今态度不明,幸而无多少人注意到他。我平时也未特别关注过他,看不清他现在究竟是想做什么。但以他的智谋,绝对不是站在其中一方上那么简单。”
江怀璧唯一颔首:“正是。他从未有过偏帮一方的想法,只是还另有图谋。……只是,大约这次不会与江家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江耀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情,并未见惊诧,轻声道:“正常。长宁公主与我江家本来也不可能站在一条线上,他若与你一同,才是我担心的,到时于他于你都是弊大于利。”
他松了口气,顺便嘱咐:“既然他将观点都挑明了说,暂时明面上你同他还是不要接触太频繁了。明里暗里盯着这件事的人不少,莫要将你牵扯进来。”
江怀璧应了一声,道:“即便听了他的话,我也未曾要插手。他毕竟也有自己的抱负,我只需尊重便好。”
江耀庭笑了笑,有些惊奇:“我倒是一直未看得出他的志向。许是不大注意他罢,与我共事之人,有人求荣华富贵,有人求权利地位,有人求平易安稳,有人秉持初心……多了去了,如他这般的身份,所求不多才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江怀璧明白他的意思。侯府为景明帝所防范,连带着沈迟也不能出头。若他强出头,景明帝势必会抓住机会打压。且如今又是才入仕,多历练几年,指不定景明帝对他印象能好些。
江耀庭兀自又一哂:“但到底他是沈迟,长宁公主的儿子不会甘于平庸。他与你说了借此事所谋为何?”
江怀璧想起来沈迟讲的那个故事,心底还是有些沉重,她含糊不清地道:“有些事还没做,她也不便与我说。只……他与旁人大为不同,日后若同父亲一起,父亲也可看得更清些,我如今也不是完全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