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条的确是从刘无意身上搜出来的, 但是她却不知如何解释周蒙身上也有。
许是另藏玄机也未可知。
景明帝微一沉吟:“若重新来解释,便是天倾西北为秦王, 地陷东南为庆王。上一次秦王受伤,加上所献白泽兽……辅佐之人怕是秦王了。他登不了皇位,朕却未曾想到他居然能与其他人勾结!”
他对于秦王警惕放的很松,且他无子嗣,比之手足来说并未有太大防备。
江怀璧与景明帝所想最不同的便是, 她得到那张纸条比景明帝要早三年多。如今的一切解释起来都并不费力,只是时间若往前延伸, 就显得异常离奇了。
她无以反驳,也不能发声。
现在所理解的方向的确没什么问题,只是其中细枝末节还需好好思量。
她思忖片刻, 开口道:“刘无意是幕后人的人,既然最后幕后人已经设计将他毒死,如何能想不到他身上会有其他暴露的方法?抑或是,刘无意所知道的,幕后人并不知情?那微臣觉得,那上面的字或许要重新思量了。”
景明帝亦陷入沉思,轻声道:“那字的确不急。朕与代王通信的方式复杂得很,切其中关窍重重,幕后人探不进来,所以这些信件保证是安全的。且不说代王亲笔信,只幕后人与他来往的十几封信件中,内容你也都看得见,威逼利诱有之,耐心拉拢有之。十几封信件,自先帝时期已经有了,直到一个月前还有。纵使字迹可以作假,可是金印是做不了假的。”
江怀璧默了默,还是将内心最疑惑的那个点讲出来:“陛下……若是代王早在数十年前便已受到幕后人拉拢的话,为何现在才敢将信呈上来?”
景明帝抬眼看她,目光深沉:“你是怀疑代王别有用意?”
江怀璧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微臣不敢断言,但于此处确有不解。”
“你大概对代王的情况不大了解,”景明帝起身离了案,站起来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前走,又扔给她一句,“跟朕来。”
江怀璧应了声是,待景明帝先走几步后才跟上去。
却没想到是去了文渊阁。几位阁老都在,看到皇帝突然驾临,一时也未有人通传,有些措手不及。若是平常也不至于那般慌张,关键是几人正在商议东宫属官人选的事,言辞颇为激烈,争论间已有人冒出了不雅言语。
景明帝进去时听到了“放屁”“瞎扯”之类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大好看,身后跟着的江怀璧只觉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