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日发觉秦瑞资质也并非平庸,不及他,却也很卓越了。日常同他相处也很和睦,只是因为身份免不得总要受下面人议论。他制止过几次,却断绝不了。既然是身份有争议,那为何父皇还要将他接近宫里来?
江怀璧自然是知道缘由的,只是这说起来定然复杂得多,且太子现在知道也的确不大合适。
“陛下与代王殿下情谊深,自然是秦瑞公子配殿下读书陛下更放心些。”
太子听得出来话中敷衍之意,但是敷衍得也还认真。他也不好再问什么,便闭了口。
他暗暗瞥了一眼江怀璧,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可心里对于她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疑惑,想要探寻却多次无果。
十岁的少年眼眸中并没有该有的纯净,江怀璧甚至还怔了一下,她忽然就想起来江怀检第一次进京时候的情景,截然不同。
她自己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来着?练剑与读书并进,时不时与祖父外出游玩,不算惬意,却有太多值得回味。
夜色渐深,街上却依旧没有人肯走。商贩扯着嗓子吆喝的声音,小孩子手舞足蹈的声音,笙乐合奏的声音,还有其他的杂乱一起,纷乱却并不聒耳。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沈迟离她并不远,她忽然觉得这样喧闹的环境中,心是那么静。
宫中。
前朝的宴会早已结束,贤妃德妃在后宫举办宫宴邀请了所有嫔妃一同庆祝,女子间大多数是歌舞,景明帝仅仅是露了个面便又出来了。
他立在高高的宫墙上,遥望万家灯火,眸光深邃。
一旁的小太监正絮说后宫那些小消息:“……德妃娘娘从自个儿宫里挑了个宫女准备献舞;贤妃娘娘不甘示弱,已提早让前些日子入宫的族妹等在陛下回宫的路上,只可惜陛下您并没有长坐,也并没有走那条路,待宫宴结束后两位娘娘连离开谁时说的话都是带着刺的……”
景明帝伸手打断他。这些琐事也就寻常无事了听一听,没什么趣味,只是想从中了解些什么,放松放松也可。
那小太监闭了嘴,却听景明帝忽然问:“江婕妤如何?”
小太监一愣,一时不知道是问皇嗣还是问其他什么,思忖了片刻才答:“回陛下,婕妤今日没出席宴会,太医说是婕妤忧思过重,胎相有些不大好……”
一旁的齐固听罢面色一变:“你想清楚了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