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璧沉吟片刻,提起来另一件事:“宜宁郡主与赵瑕怎么样了?”
她顿了顿,后面半句话暂时先咽了下去。沈湄与赵瑕之间便是因为一个歌姬闹翻了,现如今长宁公主与沈承的旧事重新提起,便不得不让人多想。
“阿湄与赵瑕之间……现在还是不明不白的,和离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定下来的……”他忽然住了口,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光,抬眼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事皆是一人所为?”
江怀璧不置可否,只道:“还需看你查的结果如何。”
听罢沈迟更抑郁了:“赵瑕那边的确查出来了,外室之事都确凿无疑,赵瑕自己也承认了。但是傅先生已说阿湄并非没有救,只是还需要时间调理……若是单论阿湄这件事,怕是还得她自己想清楚。”
“那外室家底可查了?没什么问题?”
沈迟摇头:“都没问题。……但是赵家,的确不能轻视。英国公府与庆王之间是有联系的,现如今连陛下都信不过。只可惜当初未识清人,如今便没有回头路了。”
江怀璧暗自叹一声,近来发生的事都很奇怪,知道哪里有问题却也只能看到问题而已,背后缘由想不通,是以即便有心防御警惕,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做。
却心知越这样拖着,后果会越严重。
“岁岁……”
沈迟回过神来:“嗯?”
“宋汀兰前几日主动与我说要和离了。”
沈迟眸中闪过一抹惊异:“她居然能想通?……不过这样也好。最后也不至于两家都难堪。”
江怀璧嗯了一声,语气仍旧有些郁郁:“她告诉了我这几年来她所有的感情历程,至进了江家门的那一刻开始放下,到现在彻底放弃,我才第一次明白一个寻常的女孩子是如何去爱慕他人的。我看到过母亲倚在门边期望父亲的目光,却不明白为什么她同父亲在一起时并没有太多的欢愉。直到后来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并不仅仅是举案齐眉的寻常相守,更要有心与心之间的相知相随。…”
“……她甚至告诉我她心中是有文卿的,那一瞬间我才觉着愧疚能减轻些。她一早便知道婚书和族谱作假的事情,所以和离也并不是很难。只是我想着,宋家……大约不大好说。”
沈迟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宋家有意见那是一定的,但是最终的结果不都是为了宋汀兰好吗?这事其实一开始就由不得你了,如今对于你,对于宋汀兰,对于宋家,都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