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总不能看她痛着。
她面上忽地飞上微微红晕,低声解释:“……我自头一次月信初至时,生怕身份暴露,让傅先生配了药,比寻常女子次数少些,有时隔三四个月来一次……但腹痛是个副作用,我多歇歇就好了。”
沈迟惊了惊,握了握她的手,起身走出内间,去唤了木槿送些热水进来。木槿一时间愣住,但随即算了算日子便明白过来,应声退下。
他坐到床边,将被子替她往上掖了掖,轻叹一声:“我只知道月信对于女子非常重要,所有女子都在想方设法调理使其规律,可你这样偏偏逆道而行,副作用便不止腹痛吧。”
他自己都有些怕,却只知道有些女子因月信不调而伤了根本,看着她便更觉心惊。
“傅先生配的药,我信得过。再说了,我还想与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她露了些许笑容,有些话却埋在了心里。
怎么可能不伤身子。自月信初至至今已有五六年,经年累月地服用。傅先生只从一开始便告诉她,长久服用,怕是这一生于子嗣上无望了。
所以如沈迟所说,她从一开始就不敢憧憬他们的未来,思及便是黑暗。
可她能够动心,已是惊喜不已。遇见他便深觉这是老天对自己最大的馈赠,从来没有想过奢求更多。只想于当下每一刻,认认真真地去爱他,奉出所有的真心。
她不要他仅仅做她虚无缥缈的星光,还要真真切切地豁出一切与他相拥,亲吻,紧紧贴在一起,对他的每一句话都不仅仅是勇气,更是心底所思所想皆宣之于口,相由心生。
沈迟笑了笑,看到她深至眼底的笑意,眸光自始至终都是柔和的。
木槿以为沈迟要热水仅仅是为喝的,而后才知,沈迟让她备了几个汤婆子送过来。放置于江怀璧小腹上,算能缓解些。
江怀璧看他还是褪了靴履,默了默问:“你今晚不回去吗?顺天府离这里可不远……”
沈迟翻身上榻:“我赶上点卯就行了,今晚我陪你。若我能早些将贺溯的事告诉你,也就不用让你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了……”
江怀璧微微侧首:“我让木槿再拿一床被子进来……”
他指了指内侧,衔笑道:“木槿早就想明白了,这不,提前就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