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若有所思:“你是从哪找到的名单?”
“书房里,”她顿了顿,努力回想起书房的模样,眸色有些暗,“听闻魏察思即是在书房突发心疾去世的,这张名单还未来得及被发现。”
“琢玉的意思是……方文知故意如此?便如从前燕州事一样,幕后人想让朕看到的过程,而意不在此。”
“微臣是这样以为的。两次手笔都太相似了,只是这一次以方文知为引子,不知他想让陛下看到什么。”
景明帝深思,想让他看到的……如同上一次一样,牺牲一个代王,想让他看到的是代王有异心。而这一次,是否欲牺牲方文知,来挑拨他与方恭之间的关系?方文知他其实还不大熟悉,但提及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方恭。
那便是了。
他蓦然心下一松。方恭是除却江耀庭以外,他最看重的老臣,此事又涉及方文知,幕后人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所以方恭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景明帝出言,所说的是江怀璧的目的,却并不是庆王的目的。意味值得深究了。
江怀璧轻声道:“如今这件事并未彻底查清,微臣也有猜测成分,下定论怕是……”
“话既已至此,再细查也不过是坐实了方文知而已。现有八九分确定他有二心,也不必费那个心思去查了。定论便如此罢,这一趟,琢玉辛苦。”
江怀璧心下倏然一松,忙一揖:“微臣不敢。”
但紧接着听景明帝又问:“方文知这边都清楚了,倒是君岁那里,朕尚存有不解。”
略带审视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人,语气比方才轻松:“他倒是回回都能给朕惊喜。既然你查不出来他,也不为难你。”
后面仿佛戛然而止。他也的确再未多言,但是后面的话江怀璧已大概能猜出来。她不插手,以景明帝的性子,大约是自己细查了。
然而她没有阻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