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抬头看着父亲的眼睛:“方文知一事的确与我有关。他与魏家一事有着直接联系, 陛下对他起了疑心。”
江耀庭一怔, 却也不问其中缘由, 半晌轻叹一声:“这大约是为方尚书留面子了。”
方恭与儿子关系其实并不是特别好,却也谈不上坏,总是生疏得紧。只是方文知这一走,妻子邹氏和几个月大的儿子便需留在京中了。
“现如今议论你还仅仅是私底下传言, 这几日恐有人要直接弹劾了……”江耀庭顿了顿,眉间略有忧色,“木樨一事你查清楚了么?”
提起木樨,她面上到底有些伤痛。随即想起来她留下秦珩在京的消息,但现在还不能轻易说出口。
“木槿后来发现她身上又被凌虐过的痕迹,是为人所迫,但对方究竟以什么来威胁她,尚未查到。”
其实当日她应该有所察觉的,或者说以前便要有所察觉的。
原发现稚离有问题的时候,她便是一直让木樨去盯着。木樨没有木槿沉稳,但是不代表她不细心,因为性情看上去跳脱些所以更能迷惑对方,实则她什么都能看得到。
那么长时间,她都能发现稚离那么多问题,木樨没有理由丝毫无察觉。但是到底是她疏忽了,从头至尾都未曾想到木樨会背叛。
当日木樨一出口便是“对你父母动手的另有他人”,而连她这个主子都不知道那桩往事,木樨却知道。
还有木樨知道稚离泄露她身份的事,她从稚离那里知道的够多,但是却只字未提。
“木樨跟了我那么长时间,她不会不知道要对我动手绝非易事。且平常机会很多,却偏偏选了那一次。那一次沈迟在场,但是她也应该知道要杀沈迟更难。可见她的目的不在沈迟,但是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她背后若是庆王,那人心思那样缜密,目的定然不止如此。”她有些失神,但好在还存着理智。
江耀庭沉吟片刻,开口时语气有些不大自然:“你与沈迟之间,如今到什么地步了?”
“我……”她轻轻咬了咬唇,一时竟不知道如何答话。
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了,从身到心。
从脑中搜寻半晌,终于有些局促地开口:“如此生还有希望,非他不可。”